來福說,“白管家讓我們在這等著,讓姑娘一回來就去找侯爺。”
雲奕靠近提燈藉著燭火暖了暖手,“侯爺怎麼了?”
來福老實搖頭,“白管家沒說。”
來喜拴好馬放好草料,小跑著回來,“姑娘趕緊去罷。”
“行,勞煩給白管家遞個話說我回來了。”
來福把提燈往前遞,“姑娘拿著照路罷。”
雲奕已經邁開步子走了,“我用不著。”
明平侯府的書房三更半夜還亮著燈。
顧長雲面前大案上擺著裝狼牙的空盒子,雲奕推開門進來,一眼就看見顧長雲冷漠的神色。
顧長雲聽見雲奕來了,沒抬頭,也沒讓她出去重新敲門,直接道,“麻雀是七王爺養的,依雲是七王爺的人。”
雲奕走近,繞過大案半蹲在顧長雲身旁抬頭看他,“侯爺?”
顧長雲眸色深沉,斜睨她一眼,緩聲道,“帝王之家,這是常事,是嗎?”
“侯爺,皇家歷代以來也不是沒有兄友弟恭,”雲奕笑了一下,“有人想站在權力巔峰,有人只想著活下去,沒有誰是被逼無奈或者其他什麼的,往後走的路都是自己一步步選的,這得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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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看人……”顧長雲喃喃,“得看人嗎?”
雲奕輕輕碰了碰他放在膝頭緊握著的拳頭,見他沒有抗拒,輕柔的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露出斑斑紅痕的掌心和那枚焦黑狼牙。
顧長雲一直盯著她手上的動作,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問,“這怎麼回事?”
燭火一跳,狼牙“啪嗒”落在地上,顧長雲指腹正好按在齒痕上,他手上的力氣沒有卸盡,薄薄圍了兩圈的帕子頓時現出幾點紅痕。
雲奕一點也不遮掩,大大方方解下帕子露出傷口給他看,“今兒剛傷著的,被一個瘋女人咬了。”
傷口上沾了些白色的藥粉,顧長雲看著礙眼極了,毫不猶豫拿起桌上的涼茶給她沖掉,“什麼沒名沒姓的藥都亂抹。”
一兩寸金的風露散被當成沒名沒姓的藥,柳衣要是知道非得被氣個半死。
雲奕倒是應的行雲流水,“下次不會了,就等著侯爺賞藥。”
顧長雲隨手從抽屜了揀了個瓷瓶扔她懷裡,“你倒是臉白。”
雲奕收了,撿起地上狼牙站起來放盒子裡,合上蓋子隨意推到一旁。
顧長雲問,“去水莊幹什麼了?”
“去江家老宅看了幾眼。”
顧長雲語帶嘲諷,“然後就被一個瘋女人咬了?”
“侯爺別笑,”雲奕無奈,“不會白挨這一口的。”
顧長雲白她一眼,“希望如此。”
“行了侯爺,都什麼時候了,趕緊歇息去罷,”雲奕打了個哈欠,“一路上顛的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明日還要去水莊?”
雲奕說的可憐,“對啊還要去,侯爺賞臉給口飯吃罷。”
“爐灶沒填,想吃什麼跟廚房說去,”顧長雲起身,“侯爺回去歇了。”
雲奕轉了轉手裡的瓷瓶,“謝過侯爺的藥了。”
顧長雲似笑非笑的看她,“什麼時候跟侯爺這麼客氣了。”
雲奕乖順一笑,“下次改了。”
顧長雲臉上沒什麼表情,不想理她,自顧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