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白他一眼,將手邊帕子甩開,兜著的幾樣物什叮叮噹噹的落在桌上。
顧長雲看她一眼,大概是意識到什麼,沒有伸手去拿,問,“這什麼東西?”
雲奕隔著帕子給其中一枚玉佩翻了個面,露出上面一個紋飾,“古文的江字,這是前朝江汝行將軍家的玉牌。”
又是前朝,顧長雲垂眼不語,腦海中關於江汝行的記憶重現。
江汝行是他父親顧子靖親如兄弟的部下將軍,性子很活躍,一逮著機會就要欺負他,心血來潮揹著他父親帶他去吃酒,顧子靖發現後舉著長槍追了他一條街,江汝行拉著頭暈眼花的小顧長雲抱頭鼠竄。
那麼鮮活的一個人,最終風塵滿身,馬革裹屍還。
顧長雲閉了閉眼,無聲舒出一口氣,道,“江將軍生前並未成家,沒有留下子嗣。”
雲奕暗自觀察他的神色,道,“未成家就沒有子嗣了?”
顧長雲看向她。
雲奕被他看的麵皮有些發燒,咳了一聲才道,“或許,一夜風流也說不定呢?”
顧長雲似乎是不可置信的上下掃了她一遍。
雲奕微窘,轉過了臉。
一路上沉默,回到了侯府顧長雲下車,雲奕用帕子將那些物什重新兜好,跟著他去找了白清實。
白清實見了那玉牌也是一愣,疑惑,拿起那玉牌細看,“雲姑娘,這是在那依雲房中搜到的?”
陸沉也看向她等待一個答案。
雲奕有了一瞬可疑的沉默,輕聲道,“陸侍衛一介男子,當然會不好意思搜查女子的褻衣,這是我在那疊布料裡找到的。”
白清實身子一僵,頓時將玉牌扔回了桌上。
陸沉沉默著遞給他一塊帕子擦手。
連顧長雲都一臉高深莫測的瞥了她一眼。
白清實一副見了洪水猛獸的樣子,白著臉將十指搓的通紅。
雲奕若有所思,指了指桌上的一個小瓷盒,“這是胭脂盒子,在梳妝匣裡拿的。”
顧長雲問,“有什麼說法?”
“胭脂裡浸著畢羅醉,一種慢性毒藥,”雲奕頓了頓,笑了一下,“依雲日日塗著這胭脂等侯爺去,也不知道最後毒死的是依雲還是……”
雲奕收了聲,意有所指的看了顧長雲一眼。
顧長雲面不改色,掀起眼皮看她,“這些無關狼牙,雲奕,別多事。”又問,“你將東西直接拿了出來,人家不會發現?”
雲奕舔了舔犬齒,笑笑,“侯爺放心。”
漱玉館內,依雲拜別顧長雲,同各位姐妹告別後獨自回房。
房中靜靜染著安神香,住在這裡數日,依雲早已聞習慣了這味道,坐到梳妝鏡前卸下頭上珠花,鏡中映出一方碧色,依雲動作一停,抬手撫上碧玉鐲子,毫不猶豫將其褪下放遠。
香氣繚繞,依雲卸去妝容的動作漸漸放慢,神情逐漸木訥起來,愣愣的站起身走到床邊脫下外衣,展開被褥躺倒床上合上了眼。
她睡的沉,沒有聽到窗欞被輕輕叩響。
一下兩下,輕輕響了一陣,突然就沒了聲音。
雲十三一手攀著窗欞,一手捉著一隻麻雀,驚奇的想,這麻雀好肥,被人捉了也不叫,好乖。
小麻雀撲騰著圓滾滾的身子,黑黝黝的眼睛盯著雲十三。
雲十三被盯的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連忙將它裝進了布袋,掛在腰間飛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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