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瞥一眼他的精鐵護腕,輕描淡寫幾句,“此女子可是江湖中人,大人,京都繁盛,往來之人眾多,江湖人凡事講求一個緣字,這女子的去向屬實是不知。”
凌肖垂下眼,失望卻不失禮的笑笑,“多有打擾。”
柳正輕輕頷首,“大人,您的銀錠請拿好。”
凌肖拿了銀錠轉身離去。
見他出了門,柳正才繃不住呲牙咧嘴的揉了揉大腿,“你幹啥啊月杏兒,就算人家是打聽小姐的用得著掐我嗎?”
月杏兒翻個白眼,鑽出來沒好氣的說,“我見過他送主子回去,他應該是去百條巷找了沒見人,才來問的。”
柳正也顧不上揉大腿了,見鬼一樣瞪大眼看著月杏兒。
月杏兒煩著呢沒理他,扔下算盤“噔噔噔”跑到後廚剁肉解氣,挽著袖子一邊剁一邊嘟囔,“這都幾日了主子還沒有見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還是還在明平侯府裡,每次就知道讓我等讓我等,幹什麼事都沒個準話,一點也不靠譜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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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一條魚被她剁成了肉泥,廚房裡的人沒一個敢攔住她,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柳才平聞聲趕來,離老遠瞅見這架勢扭頭就走。
一通發洩後,月杏兒丟下菜刀長長呼了口氣,提著裙襬繼續回前面櫃檯趴著擺弄算盤。
一個廚娘看著一片狼藉的案板,嘆口氣,“今兒咱們的紅燒魚沒了。”
另一個廚娘探頭來看了看,“我看這應該還能包餛飩。”
“這肉太細,還是團丸子下古董羹罷……”
因雲衛回來,陸沉清閒了許多,一整日都陪在白清實的書房中。
晚上顧長雲和白清實在書房下棋,陸沉不放心,“侯爺,雲姑娘出府了。”
顧長雲吃了白清實一個白子,“她就慣是晚上出行。”
白清實不慌不忙的落下一子,棋盤上白子呈包圍之勢,“周孝錫是官混子,油頭油腦一肚子心眼兒,不好查出證據。”
顧長雲黑子落下,將白子的包圍撕出一個口子,“所以才沒讓陸沉去。”
“就等她的訊息罷。”
周府,周孝錫自夢中被人潑醒,睜眼看夫人溫氏坐在床邊手中一個空茶杯,一抹臉上的水剛要發作,目光往下看見抵在溫氏脖子上的一把短刀忽而像被掐住脖子一樣失了聲。
雲奕自溫氏身後露出臉,一指放在唇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周大人,您可小點聲,吵著老太太歇息就不好了。”
周孝錫是個渾人,但他孝順,一怔,猛地坐起身,“你這歹人,將我母親怎樣了?!”
雲奕一笑,反手刀柄在溫氏後頸上一敲,昏倒的溫氏被她輕放在床頭。
她看著強裝鎮定的周孝錫,道,“周大人,我們借一步說話。”
周孝錫帶雲奕去了書房,兩張玫瑰凳,雲奕毫不客氣的坐下。
周孝錫站在門口,後背上全是冷汗,方才一路走來府中一點小侍兒的動靜都沒有,想必全府上下都被這賊人做了手腳。
雲奕大方的指了指一桌之隔的椅子,“周大人在自己府中還拘謹什麼,坐啊。”
周孝錫顫巍巍的坐了,見桌上有茶,便抬手倒了一杯灌下,勉強壓了壓驚。
雲奕開門見山,“我家主子問周大人前些天可是聽人之命對明平侯下手了?”
周孝錫心中一個咯噔,他看這來人雖是女子卻一身江湖氣,料想她是拿人錢財辦事,思量下斟酌開口,“若是明平侯對下官有什麼疑心,可隨意來寒舍問話,倒也不必大晚上喊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