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轉了轉扳指,語氣不容置疑,“繼續找。”
男子接下命令,“是。”然後轉身投入夜色中。
黑衣人站在風裡,單手褪下扳指放到眼前端詳,重複喃喃一遍,“京都三十二條街,沒有我要找的刀。”
找不到就繼續找,它一定在京都。
禁軍府衙巡邏制排的十分嚴密,兩隊禁軍擦著肩膀面對面交接過去,讓人絲毫鑽不了空子。
月杏兒去跟著汪習,雲奕蹲在禁軍府衙後院的圍牆上看了半晌也沒找好下腳的地方。
這玩意怎麼比三王爺的王爺府還要嚴,雲奕腹誹一句,心中默默計算面前幾步開外的假山到前面房頂的距離,這一處兩隊巡邏禁軍的交接處是一個月亮門,因為角度問題,如果她足夠快上房頂就不會被人發覺。
就是現在,雲奕腿上發力跳起,輕巧落在假山頂上,又迅速腳下一點躍上房頂,矮身隱匿於屋脊之後。
來的時候月杏兒說了,副都督住的院裡有一顆櫻桃樹,樹下還有一缸金鯽魚,有金鯽魚的院子只有一個,極好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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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時間後,雲奕聽著房內的水聲,蹲在房頂上看下面院裡那棵碩果累累壓彎枝頭的櫻桃樹,暗道這櫻桃真是極好辨認的路標。
雲奕不再繼續觀望,跳下房頂無聲掀開後窗翻進去,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紙包將裡面的灰色粉末抖進香爐,隨後馬上翻身離去。
凌肖沐浴完自屏風後走出,只穿著襯衣襯褲,長髮半乾披在肩上,環視一圈屋內,目光在桌子上多停了一下。
方才好像來了人,凌肖蹙眉將匕首收在袖中,茶壺茶杯的位置沒有差錯,他放輕步子走到窗邊挑開一條縫隙往外看。
風聲陣陣,院子裡也沒有人。
凌肖靜默片刻,看了看櫻桃樹枝頭彎彎,將袖中匕首放回枕下,吹熄燈上了床。
這邊雲奕靈巧躲過幾隊禁軍,從之前的牆頭那翻出去,外面正站著無聊望月的月杏兒。
“那麼快?”雲奕驚訝挑眉,“行啊月杏兒,本事見長啊。”
月杏兒臉上表情有一瞬的凝固,“不是,他讓小夥計去買了透花餈,我下在透花餈裡面了。”
雲奕摸了摸下巴,“透花餈?”
月杏兒翻個白眼,從腰包中掏出一個紙包,“買了,還熱著呢。”
雲奕滿意點頭,“越來越會辦事了。”
月杏兒假笑,“快回去吧主子,再不回去家主會罵死你的。”
雲奕也假笑,“我現在回去他也會罵死我,還不如在外面待久些,等他氣消了我們再回去。”
月杏兒想起家主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生無可戀的被她拉著往巷子深處走去。
已是深夜,三王爺府中仍是燈火通明,三王爺趙應鐘面色沉沉的等在書房中。
探子來報,“蕭府自後門駛出一輛水車,車上蒙著黑布從小路連夜行駛出城,最後在亂葬崗拋下三個麻袋,正是浣溪和那銀釵婢女的屍體。”
趙應鐘坐不住,站起來急問,“那另一個麻袋呢?”
“回王爺,是我們的暗衛。”
趙應鐘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回神。
蕭府亦是不得安寧,蕭何光一夜間清掃內部侍從婢女,心力交瘁,雙鬢生出許多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