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蠻急忙聽封,卻不明白這聽封的意義在哪。
他推門而出,鼠妖上前扔給他一塊白玉石,封蘇蠻為九連山之戰的節度使,負責樓船上大小事務。
還讓蘇蠻隨著鼠妖群一同出征,蘇蠻這也明白過來,這是想對自己下手了,妖龍不親自動手,想來是不敢確定混是否還在,所以想探虛實。
若是遲遲不見混,恐怕便是自己身死之時。
蘇蠻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之前不願苟同水下洞主一行,是因為這些年受妖雨迫害,如今可能是自己的生路。
半路出逃不可信,這些鼠妖恐怕會以怯戰逃脫之罪論處,對他斬立決。
鼠妖離去時已然是半夜,郭立自遠處而來,向蘇蠻報喜,說自己也被封為神官,以後若是妖龍得勢,可得一地香火,做一地主人。
設身處地下,蘇蠻覺得如此誘惑,恐怕自己也會答應。
香火可成神,就算無法成神,念力加身,修行事半功倍,大蠻士通蠻路,除開蠻師凝血練肉身,血線沒有上限外,大蠻士修通蠻路,造靈池證巫,十三層之多。
尋常氣血修煉,如今歸墟的條件,野獸牲畜的氣血稀有,且需要等幼獸長大,再誕下幼獸,保證迴圈下,是需要等待的。
而香火不同,只要人心存念想,便得香火。
郭立難道也被妖龍蠱惑了?
蘇蠻心中一凝,若說最信任之人,當屬郭立,如今郭立若是也跟隨妖龍,蘇蠻有些自嘲,偌大的地方,居然無一人可信!
可笑,可悲!可恥!
再墟族之時便是如此,如今還是如此,人生如同戲劇一般捉弄他!
蘇蠻獨自坐在桌前,怔怔出神,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越想越氣,蘇蠻緊緊握緊拳頭,喘著粗氣,眼露精光,狠狠道:“老子生來自由,風沙無法糊我眼,妖雨無法葬我身,鬼差無法擒我魂,雷劫不曾斷我神,堂堂男兒何來憂愁寡斷一說!”
“如此畏首畏尾,如何指鹿為馬?”
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如此想來自己一直在浪費光陰!
從神藏中取出煉妖鼎,裡面龍血散發出一股獨特的氣息,蘇蠻不再遲疑,端著鼎邊喝上一口,只覺得入口辛辣無比。
他的喉嚨被刺痛,鮮血自口腔中奔湧而出,蘇蠻強忍住噴出去的衝動,閉上眼睛開始凝血,且單單凝血沒有用,自己的身軀並無歷練。
太易功法運轉,神庭搭建,一條條血線浮現,一口龍血下去,五臟六腑刺痛無比,但力量也同樣驚人,只一口,連續三條血線浮現在身上,蘇蠻的肉身更近一步。
直到第三日蘇蠻才將一口龍血煉化,他的腹部開始長滿了龍鱗,金光燦燦,甲片堆積有序,呼吸時甲片外張,露出鋒利的邊緣。
血線多了四條,蘇蠻收回煉妖鼎出門去,他尋到鼠妖問還有多久啟程,得知還需要月許,老爺要準備準備。
蘇蠻點頭,告知自己去十里外的歸來峰小棲,到時通知自己,那鼠妖沒有答應,而是攔下蘇蠻道:“蘇度使既然有要旨在身,還是待命好。”
黑毛鼠妖確實不敢放蘇蠻離去,蘇蠻的身份有些微妙,自己擔不起責任。
蘇蠻一愣,以前自己還可以隨意出行,如今報備了反而被攔下,讓他心中有些凝重,只好客氣道:“還望兄弟稟報一聲。”
鼠妖立刻命鼠前去通報,山洞內,妖龍沒有空打理此事,淡淡道:“十里外翻不出花,隨他去吧,沒有那般存在庇護他,就當炮灰螻蟻,螻蟻想出去爬一爬便準了吧。”
妖龍並不想為這些瑣事煩心,吩咐一個月內不可接近這裡後,開始閉關。
蘇蠻得到肯定,此次沒有帶任何人,柳娘本想跟隨,卻被他攔了下來,他只帶了雙生骨,只有雙生骨上血脈相承之感,才能讓他放心。
並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妖龍香火念力太恐怖,會影響神智,也許你的作為並不是你想做的,你的思想並不是你想的。
出了白冕山,蘇蠻做了一隻簡單的木筏,沒辦法,蘇蠻並沒有能在水上奔走的本事,他一路劃,發現水下出現很多妖魚,似乎自妖龍現世,各類妖物都活躍起來,以前出了若隱若現的妖魔,可不能看到魚類。
這些魚通體銀白,牙齒鋒利,身上長了四五個骨刺,其散發的氣息赫然是蠻士中期水準,只比蘇蠻低一線。
歸墟在復甦,換做以前蘇蠻還能高興,如今心情卻好不起來,自己也是魚肉中的一塊。
歸來峰自水面起三千六百米,久居水下,山上很多珊瑚和苔蘚,蘇蠻尋了一番找到洞主府,左右打量後開始閉關,他取出龍血,無比在月內凝血完成,讓自己有一戰之力。
一口喝下,蘇蠻嘴裡刺痛傳來,然而蘇蠻卻狠了心要煉化龍血,他身上的甲片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那些鱗甲在變小,變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