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明心小道士轉頭看見德純,立刻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扣手作了個揖。
“嗯。”德純點點頭,隨後一擺手:“你先下去吧。”
“是。”明心小道士在長老面前不敢說太多,點了點頭,就自己出去了。
德純等他離開之後,才跨步進來,反手將門也帶上,然後對董樹拱手扣禮。
他主動過來,坐到了禪房內的靠窗的椅子上,接著伸手讓了一下:“我過來,沒打擾到你們吧?”
“也不算打擾,只是明心道長,似乎有些迷茫,所以我多說了兩句。”董樹回禮之後,跟著坐到了德純對面。
“那孩子太年輕了,心性不定,我之後會同他師父說,讓他開解的。”德純說罷,又轉而盯著董樹:“只是,剛才我聽道友之言,你在這生離死別之事上,態度倒是超然。”
“我也是經歷過一些,因此才有所感悟。生死事大,不論是誰都不會等閒視之,只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一直拘泥於過去,自責悔恨,不過是白費心神。人各有命,若已無法改變,便只能盡力彌補,這也是早課中所教之道。”董樹淡淡說道。
他也知道,德純這一問,並不是簡單感慨,而是在試探他的身份。
果然,德純等他說完,立刻開口:“道友早晚課倒是做得熟,想來尊師對你很是上心,只是不知你師從何處啊?”
“我師父與貴派也有些交情,我來自九龍溝村,家師董天明。”董樹也不掩飾,反正他過來就是為了找青雲道人,身份早晚是要說。
“你師父是那三清觀董天明!”德純一聽這名字,驚得直接站了起來:“怎麼不早說,哎,真是的,我這就讓人幫你收拾一間院子出來!”
說著,德純轉身就要離開。
董樹趕忙擺手:“長老不用那麼客氣,院子什麼的不妨事,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想請見青雲道人,有件東西,師父要我親手交給他。”
德純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你是董道長的徒弟,自然是該去見見掌門,他們二人可是摯交,算來,你還該稱我一聲師兄的,要不是當年那奸人,如今三清觀與我天一門也不會這般!對了,董道長現在如何,傷可好了?”
“三清觀?”董樹一愣,“師父過去受過傷?”
他只知道董老道當年在他降生時,曾受過傷,但德純說的似乎並非那件事。
“你不知道?”德純也是一愣,隨後,他的神色微微凝重,沉思片刻之後,他擺擺手:“都是過去的事,你不知道也就罷了。只是一件,你出門在外,除卻天一門,在其他地方,那董道長的名號,你可不要再提,尤其是面對三清觀的人。切記!”
“為何?那三清觀與我師父有仇?”董樹皺眉,聽德純語氣,這其中似乎有些故事。
德純不答,只是搖頭:“既然你師父沒告訴你,那你也不必再問,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說著,他似乎想到什麼,低頭嘆息一聲:“以那群人的速度,大約很快了。”
“什麼?”董樹沒聽清他的嘆息。
德純卻不再說,往外看了一眼,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道:“你要見掌門,我本該馬上帶你去的。只是掌門上月去山上閉關了,今日太晚不便上山,這幾日你也看到觀中也需做法事,只怕還需等幾日。”
“那要幾日?”董樹蹙眉,他還要去東華嶺,不好耽擱太久。
“你很著急?”德純微微皺眉:“你給掌門帶的,究竟是什麼?”
董樹思考片刻,轉身將那自己的包拿了出來:“是這尊金佛。”
德純皺眉看了一眼,伸手拉開了拉鎖。
鎖鏈才一拉開,德純立刻感覺到一陣不適,他蹙眉低頭,一看之下神色劇變,竟是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你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