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被搜身，金絲眼鏡都被摘了，一路被帶到頭目面前，和頭目談判。
恰巧，頭目這時也接到指示，差不多心裡有了數。
於是一邊跟餘笙扯皮，一邊悄悄命人潛入廢棄樓中。
一個小時後，傷痕累累的慕安然，和累累傷痕的餘萌被反銬著帶出來。
慕安然渾身浴血(假的)，出氣多進氣少(假的)，因為失血過多幾欲昏迷(假的)，神志不清(假的)，狼狽不堪(假的)，怎麼看都是精疲力竭撐不下去的模樣(假的)，身中數彈(假的)。
被特殊材質手環反銬，捆得嚴嚴實實，幾十號殺手專門負責盯著她，生怕她突然暴起，或者突然逃跑。
但慕安然沒有。
慕安然表面出氣多進氣少，私下齜牙咧嘴，那個臉上倆黑痣的扭她手，那個油膩的禿頭洩憤踹她腳，她、記、住、了！
餘萌也是傷痕累累，出了很多血，彷彿快要昏死過去一樣，她偶爾劇烈掙扎一下，雖然於事無補。
雖然有在掙扎，雖然有在求生，但她的眼睛又透出一股空洞無物。
餘笙從來沒見過她這樣。
餘笙記憶裡的她，一直都是明媚的青春洋溢的活力四射的，餘笙第一次見到餘萌這副樣子。
不可否認，那瞬間餘笙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好像一隻大手狠狠攥住心臟，又鬆開，又攥住那樣。
不會一下就無法呼吸，卻又無法忽視。
良久，餘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要多少錢，才肯放了她們？”
們？她們？
頭目納悶，他自始至終可是隻打算放一個餘萌的。
畢竟，首領說了，一介管家之女不用在意，不用多管。
現在餘笙特意來贖，不敲一筆不是他們作風。
所以才跟餘笙扯皮，說必須要贖。
但慕安然他們什麼時候答應放了？
好不容易抓到的啊！好不容易的啊！
“二十億。”
頭目獅子大開口。
餘笙毫不猶豫答應了。
真是人傻錢多，頭目在心裡嘀咕，面上獰笑著補充：“不過只能選一個。”
餘笙愣住了，頓了頓，咬牙，道：“我可以出四十億。”
不虧，二十億而已，慕安然值得，餘笙心道。
頭目瞬間警惕起來，慕安然他也要？他不是來贖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管家之女的？
“不行。”頭目立刻警惕起來，臉皮抖動：“只能選一個，餘爺，選吧。”
只能選一個，只能選一個……
餘笙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喉結，緩緩扭頭，看了看慕安然，又看了看餘萌。
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餘笙死死咬牙，一時竟是做不出選擇。
他自認不喜歡餘萌，但餘萌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他剛被收養那段時間，就是餘萌和餘管家，給了他善意和溫暖。
慕安然頭頂黑人問號，什麼鬼？餘笙在猶豫什麼？
餘萌亦聽到了這場對白，捲翹睫羽顫抖著，從未覺得，等待的時間如此漫長，一個世紀般漫長……
良久，餘笙蠕動嘴唇，不敢看慕安然，只道：“放了餘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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