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萌穿著上次那身櫻花柄圖的淡紫色洛麗塔,卻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精緻,髒兮兮的通身都是醉意,扶著牆根乾嘔。
慕安然若無其事走過去,她要去附近一家特別有名的海鮮粥屋。
據說是馬爾地夫名產,沒時間搭理餘萌這個陌生人。
走了兩步,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猥瑣金髮男緩緩靠近餘萌,趁沒人注意,獰笑著上下摸索起來。
慕安然挑眉,裝作沒看見,餘萌出門肯定帶了保鏢,用不著她操心。
甚至還很有閒情逸致地掏出梳妝鏡和口紅筆,悠哉悠哉給自己補了個妝。
保鏢遲遲沒有出現。
金髮男卻已經把手伸進了餘萌的裙襬,甚至打算扛著人離開。
保鏢還是沒有出現。
梳妝鏡倒映出金髮男獸行,而餘萌,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呆呆的,又哭又笑,也不叫嚷或者反抗。
慕安然暗罵了一聲。
“嘭!”
一聲巨響,金髮男被塊石頭痛苦倒地,捂著後腦勺罵罵咧咧,剛想回頭,慕安然的高跟鞋已經將他腦袋釘在了原地。
慕安然狠狠踹了一腳,骨頭折斷的聲音清晰又滲人,她揚起紅唇:“滾。”
對上慕安然無一絲溫度的眼眸,金髮男差點尿出來,連滾帶爬跑了。
慕安然平靜地把腳放下。
她是冷血是淡漠,但如果看到這種事情都熟視無睹,慕安然瞧不起自己。
她不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她只是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慕安然俯視著神志不清的餘萌,紅唇輕撇:“起來,否則待會還會有更多人撿屍。”
餘萌揉了揉醉眼,盯著慕安然看了良久,看得慕安然莫名其妙,心裡嘀咕要不直接走人別管得了,莫名其妙。
結果,餘萌瞪著一雙醉眼,抱住慕安然大腿就開始嚎啕大哭,鼻涕眼淚全蹭在了慕安然腿上。
慕安然:“……”
慕安然死命掙扎了一下:“你給我鬆開!鬆開!”
餘萌哭得更加可憐:“嗚嗚嗚我就不,嗚嗚嗚。”
“我是看在你一個女孩子,再加上手好看的份上,你不要得寸進尺……”慕安然用力抽了抽腿,竟然沒抽出來,登時臉黑了。
“嗚嗚嗚餘笙,你又要走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怎麼可以不要我?”
餘萌哭得更加厲害。
敢情是把她當餘笙了啊,慕安然無語凝噎,好不容易掙開,趕緊跳到一邊。
餘萌醉眼朦朧,抱著一根柱子,竟把柱子當成了餘笙,又哭又笑。
良久,鬧夠了,瘋夠了,沒力氣了,才低低呢喃:“嗚嗚嗚,餘笙,餘笙,你怎麼可以不要我……”
“你怎麼可以不要我……”
一滴眼淚順著餘萌眼角滴成線,哭得悽美絕望,臉上的妝容都盡數花掉了,如同一個破敗的小洋娃娃。
慕安然靜靜看著,搓了搓胳膊,完全無法共情,也沒有憐憫。
甚至覺得自己今天真是遭罪。
她今天究竟為了什麼要出門啊。
慕安然不屑地朝天比了箇中指,這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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