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赴關那天,花淺笑慕安然都去城門送了。
一個穿著皇后禮服,一個是公主朝服。
慕安然仍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桃花眼微微輕挑,透著花淺笑看不懂的深意。
封肆一身戰甲,淹沒在將士中。
他沒有回頭。
他怕自己心軟,怕自己看到小公主就生出墮念。
騎著踏雲,一步一步,出了京城。
慕安然這才收回視線。
其實,將士的隊伍裡還有另一個人:趙元晏。
只是她沒有注意。
趙元晏回頭,望了一眼城牆上和文帝花皇后站在一起的慕安然,目光陰鬱。
小公主沒有看他。
也是,他這麼不顯眼。
只是一普通小吏而已。
趙元晏冷冷地笑。
趙父致仕了。
這才為趙元晏換來這個在軍中做一小吏的機會。
趙父是自知有錯,所以主動致仕,給唯一的嫡子趙元晏爭取入營的機會。
現在只是小吏有什麼關係,慢慢總會升上去,以後再正式入仕,說起來也是在皇子身邊待過,又在軍營歷練過的。
再者,就是要平了文帝的心結。
皇帝最是小心眼的生物,玉門關失守,趙父這個舉薦將領的也被文帝記住了。
現在趙父讓嫡子入營參與奪回玉門關,還是以小吏的身份,把姿態擺得極低,就是為了讓文帝消氣。
道理趙元晏都懂,但他還是忍不住心底的不平和不忿。
他現在只是小吏沒錯,但封肆,現在也沒多發達,公主怎麼就看得到他呢?怎麼就只看得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