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溪比去年更怕熱了,早早鋪上竹蓆,睡覺的時候也不讓常新挨著。
今天姚磬要來,有他陪著常新放心,一大早就進山了。
他前腳剛走,姚磬後腳就來了。
挎著一個大籃子,裡面都是黑紫的桑葚,看著就沉。
他伸手要接,姚磬沒讓,走上來出了一腦門的汗,路溪趕緊進堂屋給他倒了杯水。
姚磬喝完水覺得奇怪,打量著路溪說:“你有兩個多月沒出門了吧,我看你也不像生病的樣子啊。”
姚磬那麼關心他,他還瞞了那麼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沒有生病。”
“那是咋了。”姚磬一臉‘你快說啊,急死我了’把路溪逗笑了。
路溪挺不好意思的,小聲說:“就、有了。”
“有了?”姚磬沒聽懂,“你有什麼了?”說完才反應過來,視線刷的一下移向路溪小腹。
路溪下意識伸手護住,直白的眼神讓他感到危險。
姚磬驚得半晌沒說話,壓低聲音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路溪笑眯眯的,聲音同樣的輕:“已經三個月了。”
他倆聊天總是這樣,說著說著就小聲了。
姚磬抑制不住激動的說:“我要當孩子幹爹!你快答應啊。”
見他沒在意自己瞞了他兩個月的事兒,路溪鬆了口氣。
“好。”他就姚磬這麼一個好友,孩子幹爹只能是他。
姚磬跟秦茂成親兩年了沒個動靜,這會兒眼巴巴的看著路溪問:“我能摸摸嗎?”
路溪拉著他的手蓋在肚子上,其實這會兒摸不出什麼,還沒顯懷呢。
姚磬感受半天才問:“你這麼久不出門就是因為這小家夥嗎?”
路溪點頭:“嗯,先前覺得不舒服,去把了脈知道是有孕了,胎象不穩就沒跟你說。”
姚磬害了一聲,“這有啥,這會兒好了?”
“沒。”
姚磬也不知道說啥了,“等回去問問我婆婆,她知道的多。”
路溪自然應好,他上頭沒有長輩撐著,什麼都要自己摸索,自在是自在了,麻煩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