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說好話。”
常新被彈得後仰,又湊上去說:“你不喜歡就不說了。”
路溪斜睨他一眼。
不說話。
那就是喜歡的。
常新又拉著他說了好多‘好話’,把人說得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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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著,中間出了兩天太陽又下了幾天凝。
頭天他去找姚磬說話學字,第二天姚磬來找他繡帕子,說他新學了兩種紋樣約著明天再來呢,結果當天夜裡就下凝了。
早晨起來門縫都有冰碴子。
姚磬自然來不了了,路溪就想著做個門簾兒,不然夜裡睡著總覺得哪兒漏風。
家裡還有之前買的麻布,比這裁了兩塊比門寬些的,他們不愁衣裳穿,裁得不心疼。
要用棉花做門簾兒路溪是捨不得的,在西廂房拿了些穀草來填。
穀草是跟村裡人買的,家裡牲畜多怕冬天缺糧。
一塊布鋪在地上,穀草放在上邊鋪平再蓋上另一塊兒布,縫好邊讓常新在頂上、中間和底下訂了木條,這樣敞著門透氣門簾不會被吹得到處飛。
有了門簾路溪覺得屋裡暖和多了,這樣了又有常新抱著路溪還是覺得不夠。
想明年盤個炕,便隨口問常新:“你會盤炕嗎?”
“這我還真會。”
路溪身子後仰,看著他滿臉不信,常新就稀罕他這些小表情抱著人親了兩口才說:“王家人懶得炕灰也不掏,光指使我了。”
路溪翻了個白眼又磕回常新胸口:“我也會掏炕灰,怎麼不見我會盤炕?”
這個姿勢很方便揉後腦勺,常新的大掌摸上去整個後腦勺都被蓋住了。
“我住進王家後他們一家子越來越懶,讓村裡人都忘了王家的老頭是會盤炕的,村裡大半的炕都是他盤的。”
一開始他上山打不著什麼,老頭就帶著他去盤炕,一窩子懶鬼家裡有手藝都不學,讓常新給學會了。那會兒總是上山待幾天,下山之後跟著去盤炕。
後來為了不回去給他們當畜生使日日在山裡混,到時候了就拎幾只兔子野雞回去,好東西他都在山上燒了吃了。
後來又有人叫老頭去盤炕,他在山上,老頭喊不動兒子們,就自己去。
哪想他盤的炕人家沒睡幾天就塌了,找上門退了銀子,又賠了銀子讓他們重新找人盤新炕。
這事兒過後老頭就再不盤炕了,反正常新打獵掙得多,夠他們一家子花用。
路溪聽完罵了好幾句不是東西,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罵完氣也順了,拍著常新的後背說:“沒事,這本事你學會了沒忘,他們丟了手藝又沒了你,一屋子懶貨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活呢。”
常新本就沒把他們當回事兒,不然也不會藏下那麼多銀錢,帶路溪走那麼遠。
夫郎偏袒他,心疼他就夠了。
那些只是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常新又開始往路溪頸窩蹭,深深一嗅,像在聞什麼極好的香:“今年秋天盤吧,熱天睡架子床涼快。”
路溪點頭,想到夏天又開始發愁。
嘟嘟囔囔的抱怨:“這兒哪都好,就是夏天太熱,人都沒精神。”也有他身體不好的原因。
原先在王家村再多活兒也幹得,路上一碗湯藥下去只剩虛了,稍不注意就要生病,只能慢慢養著。
吃那麼多藥是好些了,夏天依舊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