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家,姚磬把村裡的人都想了一遍,就是沒想到敲門的是路溪。
“溪哥兒!你怎麼來了。”姚磬上前拉住他的手驚喜道:“快進來,化凍的路不好走吧?常新呢?”
路溪順著他的力道進門,指了指不遠處牽著馬的常新:“一會兒跟你說。”
沖常新點頭就算打招呼了,姚磬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出什麼,不感興趣的移開視線。
他現在只想跟路溪說話,自從下凝後就沒見過,怪想的。
好不容易出太陽秦茂吃過晌午飯就和公公去私塾那邊了,家裡就他和婆婆兩個人。
路溪來串門秦嬸也高興,給他抓了一把南瓜子樂道:“可算見著新鮮面孔了,天天在家看他們幾個眼睛都熬老了。”
姚磬擺出生氣的模樣,湊到秦嬸面前道:“娘嫌我,我的臉蛋兒不新鮮麼?”
秦嬸笑得開懷,捏了把他的臉道:“再新鮮的臉也不能天天見啊。”
兩人說笑兩句轉頭問路溪怎麼突然下山了,這麼冷的天。
路溪說:“昨天有熊來拍門,被常新砍死了今天拉去鎮上。”過了一夜依舊心有餘悸,“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就讓我來找你們說說話。”
姚磬秦嬸倒吸一口涼氣,好一陣姚磬拍著心口順氣:“人沒事就好。”
秦嬸也有些恍惚:“沒想到熊瞎子真會學人啊。”說罷渾身一顫,彷彿看見棕熊站起來敲她家們了。
“常小子真有膽量,還有本事,說打死就打死了。”
姚磬附和道:“可不是,我看看瞧見那熊把把板車都佔完了,後腳還吊在外邊呢。”
秦嬸又是一驚:“這麼大個。”
路溪磕著瓜子聽他們兩個說得好玩兒。
說了幾句又聊到別的去了。
“你們知不知道苗才他們一家要搬到鎮上去了。”秦叔如今是村長,閑下總有人上門找她說話,攀關系。
秦嬸從不許諾什麼,從他們那聽了不少各家醜事,現下正適合拿出來說。
這是一個連姚磬都不知道的訊息。
路溪有些意外,姚磬直接冷哼一聲:“這是沒臉在村裡待下去了嗎?”
路溪也想知道,他們一家臉皮那麼厚這點小事不至於搬走吧?
裡正罰他們補苗還想偷奸耍滑、賣慘,還好常新心腸硬,臉皮也厚。
補苗那段時間經常去他們家轉,耍一下滑頭扛走兩袋米糧。
只一回就不敢耍心眼了,老老實實把苗補上,賠了銀子和糧食。此後在田間看見常新都繞道走。
秦嬸將剝好的南瓜子一把倒進嘴裡,“說是給他說了門親事,讓苗才入贅哩。”
路溪聽得眼睛都睜大了,“誰家看上他了?”
秦嬸不知想到了什麼,仰頭笑道:“邱記糧鋪的表親,叫翠花那個。”
聽到翠花姚磬也樂出了聲,直呼好姻緣。
路溪也略有耳聞,這位翠花小姐身寬體胖,仗著家裡有點小錢橫行霸道,被裡正抓去訓話多次導致無人敢娶。
兩人湊在一塊兒怎麼不算好姻緣呢?
都不用去禍害別人了。
兜兜轉轉又說回了常新斬熊這事兒上,一開始聽他們誇常新還有些不自在,說到後面放開了,他也開始講述細節。
什麼站在牆上臨危不亂,連射三箭趁熊不備跳下去將熊斬殺。
常新來接他時還有些意猶未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