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他家小孫孫也經歷這些,只能拐彎抹角的問。
他平日裡最煩這種拐彎抹角的人了,還是幹脆的問了出來。
“小常,你們以前那邊跟這邊吃的是不是不一樣啊,我看你和你家夫郎都長得這般高。”
常新回想了下點頭:“確實不大一樣,那吃麵的多,有的人家一年也見不著幾次米。”
“陳師傅咋突然想著問這個。”
陳師傅搓了把臉還有些不好意思,“就想著問了回去叫我孫兒學學,讓他也往上竄竄別像他爹和我,找媳婦兒都不好找。”
常新回想了下,才發現自己居然沒見過陳師傅的孫子,便問:“上門幾次沒見到是出去耍了嗎?”
陳師傅搖頭滿面愁苦:“我這小孫子是我兒媳千辛萬苦才留下來的,平時看得緊。”
這常新便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家裡看得寶貝,他要是說‘小孩兒該多出去跑跑跳跳,玩耍。’到時候出事兒了賴誰?
還不是賴出主意的人。
於是常新沉吟片刻才道:“要不先讓他多吃吃麵食?我們那小時候都是喝羊奶吃麵糊糊。”
這當然是亂說的,他自幼跟父親在山間竄吃得多還吃得好,自然長的高。
至於他夫郎,應當是他們家都高的原因,他那爹哪怕背佝了也比常新高些呢。
羊奶。
這可不好弄,陳師傅頓時更愁了,這十裡八鄉哪有人家餵羊啊,餵牛的倒是有,但肯定願意將給小牛犢的奶分出來給別人。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從吃麵食開始,回頭讓家裡老婆子和兒媳都去學學怎麼做麵食。
她們也在為這事兒發愁呢,肯定樂意。
上來時陳師傅說顛得腰疼,下山的時候常新慢了速度,回到家就有些晚了。
院門緊閉,常新牽著馬敲門。
裡面傳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問來:“誰啊。”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最終停在門後,又問了一遍:“誰啊?”
常新刻意壓低聲音道:“是我,還不快快開門!”
門被‘刷’的一下開啟,路溪瞪著他道:“學能不能學得像一點兒。”憨憨的,是他家常新沒錯了。
將人上下大量了一遍才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常新牽馬進院道:“陳師傅說上山顛得他腰疼,下山的時候就慢了些,耽誤了。”
路溪跟在他身後聽他說話,“飯給你留了在灶房裡,我用那個紅底花紋的大碗蓋住了。”
常新嗯了聲繼續跟他說:“明日咱就可以往山上搬東西了,咱定的床有些大今兒沒能一次性拉完,明日得再拉一些。”
對此沒意見,他安排就好,反正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你吃。”路溪打了個哈欠道:“我先回房睡覺。”
看他一臉疲態常新捨不得讓他陪著了,催他快些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