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獵戶做了那麼些年生意對客人的情緒變化很是敏感,當即道:“這兒還剩兩根肋排,比筒子骨便宜兩文,我特意留了些肉,炒著煮著都好吃!”
聽劉屠戶這麼說路溪有些意動,他還沒做過炒排骨呢。
“炒的話怎麼炒?”路溪問。
“這個簡單,幹鍋什麼都不放把排骨下下去炒出油,舀出來,放點兒薑片花椒八角什麼的,再扭點蔥段進去,加小半碗水燜熟收汁。”
“齊活兒!”劉屠戶說得激動一巴掌拍在案板上,“怎麼樣,是不是光說著就覺著香。”
路溪被嚇一哆嗦,但沒表現出來,認同的點頭,“那幫我把那三根都砍了吧。”
常新飯量大,這幾塊骨頭肯定是不夠的,就當嘗嘗鮮了。到時候再炒盤小菜煮一缽湯就夠了。
昨日苗二爺說曾叔讓他們不用管他們飯了,小兩口日子還沒過順呢,能少操點兒心就少操點兒。
路溪很是感激,想著完工那天請他們吃頓好的。
砍好的排骨劉屠戶用油紙給他包著,免得沾了他籃子裡的布難得洗。
路溪付了錢準備走,正好看見劉屠戶他娘抱著六七個月的大胖娃娃出來。
“柱兒,你媳婦買菜去了,兒子誆不依,你自個兒哄。”
白白胖胖的一團趴在阿奶肩膀,嗚嗚的假哭著。
劉屠戶將手擦幹淨接過兒子,見路溪還沒走便拿起兒子的小手:“來,跟阿叔打招呼。”
“嗯!”
小胖墩想娘親了,連他爹的面子都不給,轉頭撲進劉屠戶脖頸間不動彈了。
劉屠戶誒了一聲,笑著在小胖墩屁股上輕拍了下,“你個臭小子!”
路溪不好一直站在人家鋪子前,怕人家說閑話,藉口回家燉湯快步走了。
到家看著不寬敞卻格外空蕩的院子心裡也跟著空落落的,隔壁不知怎麼又在打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叫人心驚。
打了又被哄好,沒一會兒又甜甜的叫阿孃。
路溪是喜歡孩子的,以前小弟在的時候都是他帶,從生下來,三翻六坐走路喊阿哥,都是他在帶。
可惜小弟命不好……
想到那天路溪還是害怕,趕緊搖頭去幹活。
雖然沒有長輩催要孩子,路溪自己卻想趕緊要一個。不知道常新怎麼想的,等夜裡問問他。
將肉泡水裡路溪才去把葛布拿出來,著手開始做。
短打比其他衣裳簡單,之前在天府停留路溪跟客棧掌櫃家夫郎學了許多,如今記住的不多也夠用了。
晌午煎了藥,喝了小睡了一會兒,從睜眼幹到下午。
天色不早了,將做了一半的上衣和針線撿起準備生火做飯。
盆裡的排骨被泡出許多血水,做衣裳忘了時候好在肉沒泡稀。
劉屠戶說的那些調料家裡都有,本來是買來鹵豬耳朵的,一直到現在都沒做過一回。
下一頓葷就吃豬耳朵吧,免得常新今天吃著八角味兒想。
先淘米把飯悶了,再升起另一個灶的活煮湯。
這兩樣涼點兒沒關系,肉還是熱乎的才好吃。不然總覺得有股腥味。
將湯盛出來就可以炒排骨了,因為是要炒的劉屠戶砍得很小塊兒。
排骨下下去沒一會兒就開始滋滋響,光是這肉味兒都聞得人饞嘴。
這排骨上留的肉多,這麼一會兒出了不少油,怕煎久了柴,邊邊變黃路溪就把排骨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