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很虛弱,不能隨意下床走動、”
“我要見他!”穆棠白一再堅持,“快讓我去見他,求你了,讓我見他!”
護士有些拿不定主意,餘光瞥見護士長走過來,急忙把人叫住。
護士長聽完她的講述,思考了一陣子。
“你給他一張輪椅,帶他過去看看,不然這孩子都要碎了。”
“好的!”護士點頭。
護士長補充:“去之前把藥水給他掛回來,不掛就不讓他去。”
穆棠白這回倒是很乖,不哭也不鬧,就這麼乖巧的坐在輪椅上,讓護士給自己掛上了點滴。
幾分鐘後,護士把他推到了重症監護室外。
病房外守著很多人,除了關家的保鏢之外,關夫人也在。
見穆棠白過來,幾個人都變了臉色。
關夫人親自走過來迎接他:“小孩,你怎麼過來了?”
穆棠白紅著眼睛問:“阿姨,哥哥他還好嗎?”
看著這孩子憔悴又蒼白的臉,關夫人心都要碎了,強顏歡笑道:
“他剛做完手術,還要繼續觀察一段時間,不過醫生說了,只要度過危險期就沒事,遇衡他從小就是個堅強的孩子,一定會化險為夷……”
話沒說完,眼前的少年已是淚流滿面。
“哥哥是為了救我,才跟我一起跳下去的,哥哥的血光之災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怪我不好……”
“不是這樣的。”
關夫人半蹲在少年面前,伸手握住他傷痕累累的右手。
“孩子,你是遇衡豁出性命也要保護的人,而你也豁出性命保護了遇衡,阿姨都被你們感動了,你很棒。”
至今她也忘不了,在半山腰上找到這兩個孩子時的那個畫面——
消瘦的少年哪怕陷入了昏迷,仍死死地扣住關遇衡的手。
被抬上擔架時,少年的左腳已經腫得沒法直視,身體也徹底垮掉了,體檢結果出來沒有一樣是達標的。
尤其是這孩子的左腳,永久性損傷,已經無法醫治。
穆棠白啞聲問:“阿姨不怪我連累了哥哥嗎?”
“阿姨怎麼會怪你呢?”關夫人微微一笑,“遇衡從小到大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冷冰冰的,包括對我們也是,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反社會人格,直到你的出現,我才敢肯定他心裡也是有愛的,他那麼珍惜你,你肯定是個特別好的人。”
穆棠白沒有接話。
他一點也不好。
他就是個累贅,是個一無是處的炮灰。
看到少年還在掉眼淚,關夫人心都要碎了,急忙給他遞紙巾。
“寶寶你別哭,哭得阿姨心裡也難受,要是讓遇衡看到你這樣,肯定要心疼死了,別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