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什麼也沒有射中。
小孩兒的精力不比成年人,何況樓珣的身體虛弱,又許久沒有鍛煉身體,騎了半天的馬已然疲倦到開始打哈欠,兩隻手臂都在輕微顫抖。
“殿下,”蘇銘驅馬上前,“該回去用午膳了。”
樓珣沒有逞強,一群人找到了方向,走一下停一下慢悠悠回去。
他年紀小又是大病初癒,捉來的魚還得了章元帝的幾句贊揚,被樓景珩叫去坐在他身邊用膳,許是太過疲倦,當夜又開始低燒了。
樓珣覺得熱,掀開了被子坐起來,小順子給他披上外袍:“殿下,讓奴才去喊太醫吧?”
“明日就好了,”樓珣攏著衣服垂著眉眼,“那個太常寺的寺丞,叫李清映的,你之前有聽說過嗎?”
小順子坐在床榻下面:“朝堂上的事情,奴才哪裡會知道?殿下好奇?奴才回宮便去打聽。”
知道可以聊聊,不知道的話就算了,樓珣可有可無搖搖頭:“上次讓你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殿下是說賀公公?”
“噓,”樓珣的帳子外有侍衛值守,他拽拽小順子的衣服,“小聲一點兒。”
小順子不愧是打探情報數一數二的人,他放低了聲音,先誇了自己幾句:“這事兒換做旁人還真打聽不到呢,不過殿下,奴才在調來咱們臨芳殿之前有個師父,奴才師父的幹爹的親侄子當年就在內織染局當差。”
樓珣眨眨眼睛:“宜娘娘不就是……”
“殿下記得不錯,”小順子繼續掰著手指算著,“宜妃娘娘榮獲聖寵之前,便多次接濟過賀公公,那時的賀公公年紀小,都還沒有拜李公公為幹爹呢。”
還真是隻有小順子才能打聽得到。
樓珣心道賀揖雲原來是為了報恩,才會去扶持樓煜,也不知他最後看見被亂箭射死的樓煜,有沒有心生後悔。
“李公公是誰?”
小順子看著主子打了個哈欠,於是勸主子躺下,掖好被角才慢慢說:“殿下忘記了?是跟在聖上身邊的李大伴,前些年得了急症才被送去宮外。”
樓珣聽著賀揖雲的八卦來了睏意,耳邊小順子的話越來越輕,他閉上了眼睛。
章元帝正值壯年,在秋獵的第三天獵到了一隻吊睛白老虎,第五天獵到了一頭黑熊,其餘尋常獵物不必多說。
秋獵的七天裡,樓珣逐漸找到了跑馬的樂趣,不過他不愛去和京城裡的紈絝一起玩兒,只和樓景淵、蘇銘去林子裡騎馬撒歡。
“這個月底是我十三歲的生辰,”樓珣吃上了果木烤魚,鮮甜的魚肉淋著酸甜的果子汁水,他不想撒手,“皇兄許我出宮玩一天。”
樓景淵來了興趣:“叫聲堂哥來聽聽,我帶你玩遍整座京城!”
樓珣不理他,挪了挪身體,看向了蘇銘。
“倒是聽說新從江南來了個戲班子,也有西域人的雜技班子。”
“聽什麼戲?樓珣,苑西新開了個鬥雞場,”樓景淵一拍手,“你之前有陣子不是愛鬥蟋蟀麼?”
樓珣推開湊過來的樓景淵,吃著烤魚頻頻點頭:“你們兩個要和我一起去嗎?”
蘇銘聞言笑了下:“我爺爺那裡好說,我爹一向對我們幾個兄弟很是嚴厲,下了書房也要在家裡背書做文章。這次可以借殿下你的名頭出去逛逛呢,多謝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