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阮籍是直呼徐忠的名諱,明顯是被徐忠掏出的那枚鳳玉給刺激到了。
原本徐忠掏出這枚鳳玉,只是出於試探的目的,想要看看這個曾經的驃騎將軍是否對蕭媚娘心存不該有的想法。
沒想到卻引來了對方如此大的反應。
看來,這傢伙對堂堂大梁太后可不僅僅只是有想法這麼簡單了,簡直是存在了一種自己得不到也萬萬不需他人染指半分的執念吶!
徐忠摸了摸鼻尖,右手已於閃電般丟出了那隻飛爪,趁阮籍還未反應過來的當口,便一個縱身直接跳下了窗臺。
見狀,阮籍先是一愣,旋即一聲清喝道:“哪裡逃?”
話音未落,他的人已騰空掠起,猶如一隻翱翔的大鳥般,直追徐忠而去。
兩人一追一逃間,轉瞬便出了陵園。
這個動靜,自然吸引了寢舍四周帳篷內正在休憩的那些公子哥們的注意,不少人立即匆匆穿上衣物,掀開帳篷大門,打算出來看一看究竟。
只可惜,他們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官二代們,反應著實太慢,等出了帳篷後,眼前早已失去了徐忠和阮籍二人的蹤影。
正常情況下,還未突破武尉境界的徐忠,的確很難在武將初期的阮籍手上逃掉。
但徐忠一方面在掏出那枚鳳玉,讓阮籍愣了一下神,從而給自己爭取了幾秒的逃生時間;另一方面則藉助飛爪的騰飛攀援功效,一直走的是“空軍航線”,自然要比僅僅依靠雙腳進行上下騰掠的阮籍,便捷的多。
然而饒是如此,在剛剛出了陵園還沒趕出半里遠,阮籍就將自己與前方徐忠之間的距離拉近至十幾丈不到了。
而且,雙方還在不斷地逼近。
“呼!”
徐忠深吸一口長氣,眼見前方不遠處便是五巍坡北麓山頂,他瞬間將渾身所有的力氣都灌注於右臂,奮力將飛爪用力丟向了北麓山頂的一塊巨大青石。
“嗖!”
便在徐忠藉助飛爪繩索騰飛的那一剎,阮籍的人也已趕到。
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手指才堪堪抓住徐忠的衣角。
伴隨一道“刺啦”的布帛撕裂聲,被撕下衣角的徐忠再次成功逃掉,並在飛爪繩索的扯動下,手足並用,很快便攀上了北麓的山頂。
阮籍悶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同樣幾個兔起鶻落,徒手登上了五巍坡的北麓峰頂。
上得頂來,他見前方的徐忠正靠在一塊巨石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當即冷喝一聲道:“徐侯,你倒是還繼續逃啊,怎麼,沒有氣力了?”
說話間,他的人也在不斷朝著徐忠逼近。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當距離徐忠還有八步不到,眼見阮籍便要揮掌朝徐忠的面門狠狠劈來。
驀然,就在這時,一陣陣彷彿蒸汽機般的龐大嗡鳴,瞬間自峰頂的一塊巨石後傳來。
接著,便見一片黑壓壓彷彿雲層般的飛蟲,嗡叫著劈頭蓋臉向阮籍撲去。
然而,這還不算罷!
下一刻,忽聽腳下的地面響起漫山遍野的“吱吱吱”聲。
旋即,無數難以計數的豚鼠自地底鑽出,吱叫著衝阮籍齜牙咧嘴齧咬而來。
“赤尾毒蜂!短尾豚鼠!”
阮籍陡然遭到這些蜂、鼠圍攻,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寒聲道:“究竟是蠱門的哪位朋友在此?阮某乃雍京阮氏少主阮籍,與蠱門遠無仇近無怨,還望朋友行個方便,日後我阮氏必將有重謝!”
可惜,五巍坡頂上,除了毒蜂的嗡嗡聲和豚鼠的吱吱聲外,便再聽不到任何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