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佐大有深意地瞥了徐忠一眼,道:“徐大人,朕突然又發現了你的一個優點,那就是你的左右頰骨縫隙極密,尋常刀槍劍戟恐很對其造成半點傷害。”
徐忠如何聽不出來,這小皇帝是變相揶揄自己厚臉皮。
當下他聳聳肩,一本正經地道:“彼此彼此。”
“哼!”
從鼻端發出一個微不可察的悶哼,蕭天佐氣鼓鼓地扭過頭去,不讓自己的母后瞧見自己一臉不開心的神情。
見狀,徐忠大覺有趣,不過也沒有當場戳穿他,而是拱手向蕭媚娘施了一禮道:“太后,若沒有其他要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他很清楚,儘管蕭媚娘將自己留下來是要讓自己的兒子向他鄭重道謝,以便拉近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他若過度的消遣她的這位皇帝兒子,恐怕就要引起她的反感了。
畢竟再怎麼說,兩人也是母子,關係可比自己這個外人要親近了不知多少倍。
蕭媚娘點點螓首,沒再挽留。
離開太極殿,徐忠正要邁步前往御雄殿,忽然,身後響起一位太監的呼喚道:“徐大人請留步,丞相大人有請。”
徐忠扭頭一看,發現叫住自己的正是太監侯急。
於是不疑有他,信不跟著侯急一路朝皇宮大門的方向走去。
路上,侯急壓低嗓音道:“大人,這翁丞相雖已是花甲之齡,但為人依然十分精明,最重要的是……”
說到這,他特地扭頭四顧一番,見周圍並沒有其他的太監宮女注意到這裡,這才湊近徐忠幾分,小心翼翼地道:“這翁丞相是擁帝派。”
“擁帝派?”
徐忠聽得不禁一愣。
侯急點點頭,小聲道:“自打太后擁護陛下登基並親自打理朝政以來,朝廷便分為擁帝和保後兩個派系。擁帝派以翁丞相為首,文官居多;保後派以兵部尚書廖宏為首,多是武官。雙方這段時間鬥得不可開交。”
“翁丞相這次招待大人,想必是覺得大人同屬文官,應當與他們一般擁護皇室正統、不願見太后一直把持朝政,所以想要拉攏大人入他們的陣營。”
徐忠心下恍然。
暗道難怪方才在太極殿上,這翁丞相如此不顧身份顏面地向自己諂媚奉承,原來打的竟是這個主意!仟千仦哾
當下他微微頷首道:“多謝侯公公提點,否則,若我事先對翁老頭這次招待的用意一無所知,沒準還真有可能掉進他所設的陷阱,被打上擁帝派的標籤。”
侯急忙道:“大人,那會兒在國師府,若非您及時出手,奴才只怕就凶多吉少了,所以奴才無論如何也不願見到您被捲入朝廷的這場權力旋渦之中。”
徐忠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真摯的欣慰神情,朝他拱了拱手,表示一切都在不言中。
來到皇宮大門,遠遠地,就見一輛馬車候在對面的街道旁。
駕車的是一位雙十年華、英姿颯爽的妙齡少女,少女容貌算不上絕美,但勝在清秀,她身著一件綠色長袍,內裹米黃色對襟連體襦裙,一雙大眼彷彿會說話一般打量著徐忠與侯急二人。
徐忠不解地朝身側的侯急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