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尚書令褚遂安還沒有開口,卻是一旁的吏部尚書裴子安忍不住了,當即不滿地嚷叫道:“汪大人,周斌琨不過是暫押在你們大理寺,屆時對他的審理可是由刑部、大理寺和宗正寺三堂聯合進行,你有什麼權力拒絕褚大人請來的這位藥大師給周斌琨看病?”
汪精明不卑不亢地道:“就憑現在那個周斌琨還被關押在本官的大理寺監牢,本官要對監牢內的每一名囚犯負責!”
“你……”
裴子安氣呼呼地指著汪精明的鼻子,怒道:“汪大人,你一味在這裡阻撓藥大師去給周斌琨診治病情,若耽擱了治病,導致周斌琨一命嗚呼,陛下追查去歲賦稅貪墨案斷了線索,你汪精明擔當的起這個罪責嗎?”
汪精明淡淡地道:“這個就不是你裴大人需要擔心的了。”
裴子安見汪精明油鹽不進,頓時怒不可遏道:“汪精明,你一心阻撓他人為周斌琨看病,明顯是另有所圖,本官要去陛下那裡告你!”
汪精明不以為意地道:“是嗎?那裴大人儘管去告好了。”
眼見正鬧得不可開交,這時,徐忠的聲音突然自監牢的方向傳來,道:“汪大人,既然褚大人好心好意帶一位藥師來為前戶部尚書周斌琨診治,大人不妨讓他們去試試吧,怎麼說這也是褚大人的一番心意不是。”
聽到徐忠的聲音,眾人下意識都將目光移了過去。
裴子安表情瞬間變得十分難看道:“徐忠,你怎麼會在這裡?”
非但是他,包括褚遂安在內,跟來的這些大黎朝中重臣們有一個算一個,看向徐忠的神色,均充滿了詫異。
徐忠聳聳肩道:“也沒什麼,就是前幾天在大理寺監牢待了三天三夜,有點回味那種感覺,所以下官今次過來想重溫一下舊夢。”
“有人居然會喜歡坐牢的感覺?徐大人,你擱這騙鬼呢?”
裴子安顯然是對徐忠胡亂編造的這個理由是一丁點兒都不信,道:“徐大人,哪怕是你不想告訴我等你前來大理寺的真相,但也請你不要將我們當傻子一樣糊弄!”
徐忠摸了摸鼻尖,道:“裴大人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你離傻子還差的遠呢,所以下官糊弄誰也不敢糊弄你裴大人啊!”
“這還差不多!”
裴子安冷哼一聲道,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徐忠這番話說的很不對勁。
“什麼叫做我離傻子還差的遠?徐忠你給我說清楚,究竟是我裴子安比傻子強,還是在你徐大人看來,我堂堂吏部尚書,竟不如一個傻子?”
裴子安臉色鐵青,恨恨地瞪著徐忠道。
徐忠暗自冷笑一聲,心道,你裴子安主動拿自己跟傻子相比,原本就是個弱智的行為了,如今還要我徐某人給你做裁判,評價你和傻子誰的智商更高一籌,這不是愚蠢又是什麼?
當下他沒再理會這位智商堪憂的吏部尚書,而是轉身衝褚遂安等人拱手施禮道:“下官徐忠見過各位大人。”
褚遂安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揮手朝身邊那位留著山羊鬚的仙風道骨老者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藥大師,請!”
聞言,這藥大師微微頷首,整理了一下揹負的藥匣,在褚遂安的引領下,邁步朝大理寺的監牢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汪精明不動聲色地來到徐忠的面前,朝他遞來一個詢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