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回應地很是痛快道:“當然,先驗貨,再交易。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畢竟眼下凌小蝶等一眾飛羽衛侍衛還在苦苦應對那群狼蛛,所以待在洞口的左乾坤似乎也不擔心徐忠故意使詐,將一卷宣紙和毛筆研盒朝徐忠丟了過去,道:“既是如此,那徐大人就請動筆吧。”
徐忠藉著火摺子找到紙筆的落點,然後將火折插在泥土裡,攤開宣紙,信筆在上面勾畫了起來。
由於燧發槍的形狀早已爛熟於心,所以這一次徐忠畫的很快。
幾乎用時不到十幾息,一張被解剖開的燧發槍正檢視便躍然於紙上。
徐忠旋即捲起紙張,朝洞口的方向丟了過去,道:“左先生不妨看看,這個與你所見到燧發槍外形是否一致?”
這個投擲,徐忠故意使了個心眼,讓紙張在距離洞口半丈左右的位置脫落。
“嗖!”
眼見紙張前進的力道盡頹,那左乾坤忽地探手一吸,瞬間便將這張宣紙給擒在了掌心。
雖然這個地洞沒有通光,但藉助火摺子微弱的光線,徐忠還是瞧出了對方那個動作的大概輪廓。
從左乾坤掌心散發的吸力來看,其修為應該是介於武尉巔峰和武將初期之間。
當然,前提是在這傢伙沒有刻意隱藏實力的情況下。
左乾坤悠悠地道:“嗯,徐大人果然守信,這個圖紙確實與左某所見到的實物一模一樣。”
徐忠聳聳肩道:“當然,本官與人做生意,向來講究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左乾坤點了點頭,當下將右手拇食二指放於唇端,撮口發出一道尖嘯聲。
片刻之後,徐忠便聽頭頂傳來凌小蝶氣急敗壞的嬌叱聲道:“你就是左乾坤吧?你既是蠱王安世清的弟子,也算是有幾分名氣,卻施這暗中偷襲的手段,忒也無恥!剛剛我們已經傳訊通知皇城內的飛羽衛了,識相的就趕緊放了主人,這樣沒準你還能逃出王都去。”
徐忠聽到小蝶的聲音,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定了,道:“小蝶,你且聽我說,現在立刻帶著你飛羽衛的姐妹們離開,眼下左先生正與我談一樁生意,所以他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可是……”
洞外的凌小蝶還待辯解幾句。
但洞底的徐忠卻知道這是讓她們脫離左乾坤那些蠱物包圍的最佳時機,否則一旦等左乾坤改變心意,後面雙方真要掙個魚死網破,必然會有流血犧牲。
這是他所不願見到的。
當下他一口打斷道:“沒有什麼可是,將這些飛羽衛侍衛安全地帶回皇城,這是命令,否則,你今後就不用再跟著我了!”
徐忠這句話語氣說的很重。
他是在擔心凌小蝶表面上答應自己,私下裡再偷偷返回來試圖營救自己,屆時,若一旦她被陰險的左乾坤給算計出個好歹,一切便都遲了。
“好吧……”
洞外的凌小蝶不情不願地回應一聲,終於還是悻悻地帶著那二十名飛羽衛的女侍衛們離開了這戶農舍。
“呵呵,倒是沒有看出來,原來徐大人你竟還是個情種!”
洞口的左乾坤在徐忠驅趕凌小蝶等人時始終沒有插話,直到此刻,才聳聳肩,饒有興致地道:“徐大人,怎地左某越看越覺得你不像是一個真正的太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