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陛下,容臣先辦一件私事。”
徐忠拱手朝洛雲錦施個禮,然後轉身看向一旁早已面無人色的太監總管侯玉,道:“侯公公,方才本官說等下要讓你哭出來,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火藥煉製局乃是陛下欽賜的大黎最核心的軍工廠,侯公公私自派手下的太監前去刺探訊息,不知究竟意欲何為呢?”
“噗通!”
侯玉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將頭在地上磕的“咚咚咚”直響,聲帶哭腔道:“冤枉啊陛下,老奴真的只是想揪出潛藏在我大黎皇宮的梁人暗探,萬萬不敢有其他對大黎不利的想法。何況在此之前,老奴真的不知這火藥煉製局竟是我大黎的核心軍工廠啊陛下。”
“是嗎?侯公公一句不知就打算將自己摘除在外,未免也想得太過簡單了吧?”
徐忠冷笑道:“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假如侯公公的老母某天突然心血來潮去群芳閣搞角色扮演,做一天的青樓姑娘,恰好被這天去群芳閣喝花酒的侯公公看中並溫存了一夜。敢問侯公公,你事後得知真相去找屈尚書理論,屈尚書卻來一句不知,你是否就會放過他呢?”
“徐忠,家慈已過世多年,你竟還拿家慈開玩笑,簡直是豈有此理,老奴跟你拼了!”
侯玉自從做了太監總管以來,何曾遭受過他人這等言語上的侮辱?何況對方還辱及自己的父母,簡直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
所以他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場就想撲上去跟徐忠拼命。
其實也不怪侯玉暴走。
實在是徐忠這番話說的太損了,是個人恐怕都忍不了。
漫說是他,就是徐忠這個例子中的另一位主角屈志明屈尚書,同樣也氣得不輕,他指著徐忠鼻子的手都有些發抖,恨極切齒道:“徐忠,你身為朝廷官員,居然張口閉口都是辱人親友的汙穢之言,簡直有辱斯文,不配站在我大黎朝堂。”
徐忠輕飄飄躲過侯玉的攻擊,不屑道:“才說兩句難聽的話你倆就受不了了?假如本官方才沒法自證清白,縱使老子清白如蓮,豈不還是要被你倆歹毒腹黑的老狗給害得含冤而死?”
“姓徐的,本官可是堂堂禮部尚書,你竟敢罵本官作老狗,真是豈有此理!”
屈志明氣得面部都變得扭曲了起來,額頭青筋直冒,渾身顫抖,兩眼彷彿噴火般死死盯著徐忠,一副恨不得擇其而噬的架勢。
徐忠恍然道:“原來屈大人居然是禮部尚書嗎?你不說,本官還以為你是個只懂搬弄是非、玩弄心計、撒潑罵街的長舌婦呢?”
“啊呀呀!徐忠,本官與你勢不兩立!”
屈志明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驀咆哮一聲,作勢也要撲向徐忠。
徐忠輕鬆寫意地躲過被他徹底激怒的太監總管侯玉和禮部尚書屈志明兩人,抽空朝斜靠在龍椅上看戲的洛雲錦瞥了一眼道:“陛下,可以下旨了吧?”
這句話,猶如像是施了定身咒,瞬間讓還在張牙舞爪準備攻向徐忠的侯玉和屈志明呆立當場。
洛雲錦此刻也不好再扮演吃瓜群眾了,當下把手一揮道:“太監總管侯玉私自派人刺探我大黎核心軍工機密,又誣陷朝廷命官,現革去太監總管一職,送入慎刑司。禮部尚書屈志明於朝堂失禮,盲目攻訐同僚,現降為禮部侍郎,罰奉三年,尚書一職由劉侍郎擔任。”
“噗通!”
侯玉如面如土色,彷彿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