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正想著,忽聽四樓方向傳來鳳霏霏一聲清脆的呼喚,道:“徐大人,方才問了方媽媽才知,原來您竟是京城來徐州賑災的協辦使,失敬失敬!剛剛見大人您解第一題的思路很是新奇,不知後面兩題可有答案?”
徐忠抬起頭,迎上的正是鳳霏霏那雙宛如清泓般的絕美眸子。
不知是否他的錯覺,他竟在這雙美眸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挑釁的味道。
本就不習慣仰視他人的徐忠,目光故意往下移,落在她那尺度合宜的女子獨有的身體資本處,舔了舔嘴唇,擺出一副好色的姿態,道:“本官若破解了這最後兩題,鳳姑娘真的願意陪本官共度春宵嗎?”
徐忠這番說的太過赤裸,那個鳳霏霏聞言俏臉頓時一紅,啐了一口,低語一句。
由於距離稍遠,徐忠沒能聽清,但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
“粗鄙!”
那個姓裴的華服青年忍不住狠狠瞪了徐忠一眼道:“鳳姑娘何等的清新脫俗高潔典雅,豈容你如此褻瀆?哼,答出這三題,鳳姑娘能親手給你烹茶、獨自為你彈琴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你個庸俗不堪的傢伙居然還敢奢求更多?”
“是啊,好歹是朝廷指派的六品賑災協辦使,大庭廣眾之下竟說出這等汙言穢語,簡直有辱斯文!”
“某羞與爾這等好色之徒為伍!”
一時,徐忠竟成了這群來棲鳳閣眠花宿柳的嫖客們口誅筆伐的物件。
至於他這個正六品賑災協辦使的身份,在這些公子哥眼中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這正是世家即將凌駕於朝堂之上的徵兆。
嚴重時期,一些根系龐大的頂級豪門世家,甚至都不將皇權放在眼裡。
徐忠摸了摸鼻尖,衝眾人聳了聳肩,道:“敢問各位兄臺,大家來棲鳳閣難道純粹就是想要跟鳳霏霏小姐切磋算術?既然如此,本官來時見這條鼓樓大街兩裡外有一家白鹿書院,不如咱們移步去那裡如何?”
“呃……”
聽完徐忠的話,這些正叫囂不已的公子哥們,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他們若真要是學習的料子,哪還會有事沒事就來青樓尋花問柳醉生夢死?
對於私塾,恐怕他們留下最多的印象,便是先生那頓不頓就拿戒尺對準自己手掌一通猛抽的一幕。
至於所學的內容,早就在他們還未結業時就盡數返還給私塾先生了。
此刻徐忠讓他們再重溫私塾時代的噩夢,那倒還不如殺了他們。
見此,徐忠嘴角一挑,饒有興致地斜眄了四樓憑欄處的鳳霏霏一眼,似是在等待她的答覆。
鳳霏霏纖眉微蹙,頓了片刻,終於銀牙一咬,道:“規矩是小女子定下的,小女子自然會遵循。”
言下之意,自然是答應了。
此事卻也由不得她拒絕,只因定下三道考題招入幕之賓的規矩的確出自她之手,而今眾目睽睽之下,她若反悔,對她乃至棲鳳閣的聲譽都將造成不小的影響。
所以她是騎虎難下。
但在鳳霏霏心底卻又有一絲賭的成分,她在賭自己出的那兩道題難度夠大,大到整個大黎乃至周邊所有國家加到一起,都沒有人能夠解答。
只可惜下一秒,徐忠的一句話,卻讓她的希望徹底破滅。
只聽徐忠漫不經心地道:“首先讓本官來給你解答第三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