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位徐州州牧放棄了對周癲的繼續試探。
只聽他乾笑一聲道:“徐大人說的是,也許是下官記錯了,畢竟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難免會有點記混了。不過徐大人這句“堵不如疏”著實令下官眼前一亮,有機會定要向大人請教一番。”
徐忠皮笑肉不笑地道:“秦大人客氣了,不敢當請教二字,他日下官可與大人交流一下這方面的心得。那麼,秦大人,咱們今晚就到此為止?”
秦驍聽徐忠有送客之意,也不好賴著不走,遂道:“那行,徐大人,周大人,下官告辭。”
周癲衝他點頭示意,算作告別。
而徐忠則一路將這位秦州牧送到了營帳門口,道,“秦大人,慢走不送!”
直到目送那秦驍身影消失,周癲才忽如洩了口氣般,長喘一聲,道:“徐大人,小老兒剛剛那番遲疑,不會露餡了吧?”
徐忠搖搖頭道:“應該不至於,周老丈你的表現符合你這個年齡段的人設,畢竟年齡大了,多少有點東西會記不住的,何況還是三年之久。此事我琢磨著多半是那秦驍杜撰的,如今他也不好再提,明天老丈你只需繼續展示自己強勢的一面即可。”
聞言,周癲點點頭,露出一抹笑容道:“這可是小老兒的拿手好戲,見這群平時高高在上眼高於頂的徐州官吏,在小老兒面前臊眉耷眼惴惴不安的模樣,小老兒就感覺到一陣難言的暢快。”
這種心理徐忠能夠理解,就比如他在過去那個世界,沒事時就喜歡刷一些明星人設崩塌或地方大佬雙規落馬的新聞。
你可以說這是種惡趣味,但偏偏就是很爽!
見周癲重新恢復了幾分自信,徐忠也便放下心來,道:“今晚不過是個開胃小菜,明天才是我們進入徐州城以來的第一場硬仗。不早了,老丈好好休息吧,養精蓄銳,咱們明日再戰!”
告別周癲,徐忠來到自己的營帳外,遠遠的就見營帳門口一道俏麗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衝自己招手。
正是袁瑩瑩。
徐忠好奇地上前問道:“何事?”
袁瑩瑩左顧右盼,見沒人注意到這裡,遂神秘兮兮地小聲道:“剛剛本姑娘本打算回鼓樓大街的客棧,無意間卻撞見一個人偷偷溜出了營地,往鼓樓街的方向去了,徐協辦不妨猜猜那人是誰?”
眼下徐州縱橫六條大街,唯有橫貫整個徐州城東西的鼓樓大街得到了完整的修繕,並且恢復了正常的生機。
袁瑩瑩他們一行,如今便也正落腳於鼓樓大街的一家客棧內。
徐忠蹙眉道:“這麼晚了,那秦驍不睡覺,一個人偷偷溜回鼓樓街,意欲何為?”
聞言,袁瑩瑩頓時小嘴撅起,不悅道:“徐協辦,你這人好沒意思,就不能佯裝思考一下好讓本姑娘找回些許優越感的嘛?”
徐忠卻沒心思跟她抽科打諢,他在周癲那裡耽擱了會兒時間,再加上來自己的營帳耗費的功夫,算一起少說也有盞茶功夫了。
假如那秦驍是前腳剛跟他們告別,後腳就立即偷偷潛回鼓樓大街,那麼此刻怕是已經走了好遠一段距離。
再不去追,恐怕就來不及了。
袁瑩瑩見徐忠抬腳便走,連忙跟上他道:“我說徐協辦,你不會是打算就這樣去追吧?”
徐忠沒好氣道:“不然呢?”
袁瑩瑩白眼一翻道:“難道徐協辦忘了本姑娘此番前來營地的目的了?本姑娘僱了輛馬車前來送黃金,馬車如今可還停在營地外呢。”
徐忠一拍額頭,道:“瞧我,居然忘了這茬。”
兩人來到袁瑩瑩停駐的那輛馬車處,徐忠道,“袁姑娘,那個秦驍沒見過你,不妨你來駕車,我們先他一步在鼓樓街口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