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牆壁後,一個中年男人抱頭鼠竄地藏在哪兒,莫溧注意到這人身上有一股香水味,和剛才那個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很像。
但這個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像是待一起久了被染上去的。
莫溧眼眸一動,旁邊的張帆向前走了一步,“叔叔,怎麼了?”
“啊啊啊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幹!什麼都沒幹!”大叔的狀態看起來比那個女孩還差。
短短幾分鐘裡碰見兩個疑似見了鬼的人,紅毛有點不自在起來,“要不,我們報警吧?”
“不能報警!”大叔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起來,前一秒還一副害怕的模樣,下一秒又兇神惡煞起來,“你們在這幹什麼?”
張帆和紅毛感覺莫名其妙,紅毛覺得自己好心詢問還被兇了,心裡頓時來氣,“不是,你說那麼大聲幹什麼?反倒是你,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沒幹什麼。”大叔撐著濕漉漉的地面爬起來,“我要回家,你們給我讓開。”
“你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紅毛擋住大叔的去路,他怕鬼但是不怕人。
大叔一下子怒了,但看見紅毛那一身露在外面的肌肉,感覺有些棘手,目光在面前三人逡巡一圈,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三人裡看似最柔弱的莫溧身上。
大叔猛地向前沖,莫溧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好在離最近的張帆扶住了他,才沒讓他摔向地面。
“媽的,這人怎麼回事。”紅毛罵罵咧咧,“敢撞老么,活膩了,不行,我要追上去。”
三人緊隨其後。
這雨實在太大,他們一不留神竟然把人追丟了。
“你們說,不會是那個大叔在裝神弄鬼吧?”紅毛忽然說,又罵道,“一副猥瑣相。”
“我也覺得這人有點奇怪。你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沒?”張帆說。
紅毛一愣,鼻子動了動,只嗅到潮濕的雨水味,“沒味道啊。”
“我表姐是開香水店的,所以我對這些味道比較敏感。”張帆說,“是梔子花的味道,我們遇見的那個女生身上很濃,剛才那個男人身上比較淡。”
“啊?什麼意思啊?”紅毛自認為自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體育生,這種需要智商思考的東西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張帆摸著下巴思索,正要開口繼續說,不遠處又傳來尖叫。
紅毛吐槽了句:“真是沒完沒了。”
兩分鐘後,三人又找到了那個逃走的男人,此刻男人鼻青臉腫,像被人圍毆了。
紅毛憋笑:“真是活該啊。”
男人又開始精神不正常起來了,“我什麼都沒做……”
這次是莫溧上前一步,他忽略掉自己被撞得有些發疼的胳膊,微彎腰,低頭看著蜷縮在角落裡的男人,“大叔,如果我沒猜錯,你今天晚上一直在跟蹤一個女孩子,是吧?”
中年男人臉色一變,莫溧心知是自己猜對了,嘴角勾了勾,“明明是自己心裡有鬼,怎麼還一副被鬼嚇了的表情?”
“是你!是你在裝神弄鬼!”男人惶恐抬頭,下一秒,露出同歸於盡的兇狠表情。
“小心!”
“——啊啊啊!我的胳膊!!”
在男人即將攻擊莫溧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人影,一腳毫不留情地踹向男人,把男人踹得在地上打滾。
“你沒事吧?”
兩個室友來到莫溧身邊,關切地問。
莫溧搖了搖頭,視線看向突然闖進來的青年,疑惑地喊了聲:“二哥?你怎麼在這裡?”
救他的正是自己的二哥,莫為山。
莫溧眨了眨眼睛,對於二哥的出現,他是很高興的,但是下一秒,他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
二哥剛剛過來的速度不太對,簡直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擁有的速度。
如果是以前那個表面上的“正常家庭”,莫溧還會自我催眠是幻覺。
然而這些年發生的太多事,莫溧已經開始懷疑身邊的家人了。
二哥他……難道也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