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溧乖乖地聽話。
剛才小醜那番舉動,將年輕女人的兜帽撞掉了。她似乎忘記了紗帽的存在。
百裡隨把掉在地上的紗帽撿起來,他伸出一根手指撥了幾下,這紗是蛛絲製作的,並且……十分眼熟。
和幾天前河裡那具溺死的屍體口中的蛛絲,似乎是一樣的。
“阿姨,您的帽子沒拿。”
相比於百裡隨的細微謹慎,牧子遇性格截然不同,他大大咧咧地喊,從百裡隨手裡拿過帽子快速跑向母子倆。
女人臉上閃過錯愕的表情,接過帽子迅速戴上,“謝謝。”
“沒事。”牧子遇憨憨地說。
在女人戴帽子時,百裡隨瞥見了女人的樣貌,她也有一頭白色的頭發,純白色的,仔細看,是和莫溧不一樣的。眼睫也是白的,像雪。還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彷彿裝著一望無垠的海洋。
百裡隨稍微留意了一下。
……
夜幕降臨時,幾人從鬼屋走出去。
牧子遇玩得幾乎忘形,儼然忘了此行的任務。百裡隨一路上都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們坐幾號線地鐵啊?”牧子遇問。
此刻恰逢下班高峰期,地鐵站人山人海,喧囂聲快把幾人淹沒,莫溧說了兩遍“七號線”,百裡隨緩緩接了句,“我們也是。”
牧子遇聽後“啊”了聲,心道:我們不是坐四號線嗎。
“咦,這麼巧,那我們一起走吧。”天真的小莫溧一臉無邪,聲音裡寫滿了“希望能同路”的請求。
“好啊。”百裡隨回道,無視牧子遇投來的疑惑眼神。
四人正要往地鐵等候區走,女人神情有些不對地猙獰了下,臉部的面板下出現蠕動的情況,像極了末世片裡的變異物種。
但她頭上的兜帽恰好遮住了這一切異樣。
“我去趟廁所,麻煩你們幫我照顧一下溧溧。”
女人對牧子遇和百裡隨兩人說,然後一路壓著帽子匆匆走向了公共場所。
趁著女人不在,百裡隨問了句:“你媽媽今年多大啊?看起來挺年輕啊。”
“我媽媽她——”
莫溧說到一半愣住了。
他,並不知道媽媽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