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段柏雲語氣透著不耐。
江甚雪:“你要去哪?”
男人冰冷的目光看過來,那是毫無猶豫的冷漠,江甚雪頓覺一盆涼水當頭潑下。
涼意侵襲全身,不甘撐著他問出最後一句:“你一定要走嗎?”
“別鬧。”
男人警告性的語氣讓江甚雪徹底發不出聲音了,他大腦嗡嗡作響,呆愣地看著男人背影消失在轉角。
段柏雲走得毫不猶豫,轉身便沒有再回頭,可以說在接到那通電話後,他眼裡便也沒有江甚雪這個人的身影了。
江甚雪僵站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宛如被扇了一巴掌。
事實證明他的自信就像是個笑話。
他才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這麼些天來他莫名其妙的堅持和別扭,似乎找到了答案。
不甘心。
僅作為段柏雲可有可無的替身情人,他不甘心。
與段柏雲相伴的生活實在是太美好了,竟令他催生出貪念,痴心妄想爭得更多。
可他既沒有爭取的底氣,又不甘心放下,如此妄想段柏雲能讀懂他的別扭,在對段柏雲試探等待中試圖證明什麼,毫無自覺的與白月光相較相爭,盡作可笑矯情姿態。
“蠢貨。”
江甚雪罵了自己一頓,還好沒有糊塗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還好段柏雲沒有發覺他這可笑的小心思。
不然他還不如一頭撞死。
江甚雪不知道自己在門口僵站了多久,直到傭人送藥過來。
“江先生?”傭人驚惶地看著少年蒼白如紙的臉色,伸手遞過託盤時,兩人面板短暫地接觸,那一瞬間的冷意讓她恍惚以為碰到的是冰塊。
“謝謝。”
少年禮貌地道謝,神情平淡得不像話,沒有了之前每次吃藥時如臨大敵般的緊張與抗拒。
“江先生,您還好嗎?”
江甚雪露出微笑:“我很好。”
感覺自己現在好得不得了,一朝想通,豁然開朗。
他再也不用在段柏雲身上糾結什麼了,再也不用焦慮本不屬於他的東西了。
他只是來完成任務的,扮演一名需要受虐的,純工具人屬性的替身情人而已。
江甚雪從未像現在這般坦然甚至期待地迎接死亡。
藥物全部扔進下水道,“嘩啦——”,被沖得一幹二淨。
還吃什麼藥,嫌死得不夠慢嗎?
只要刷滿進度然後死掉,他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擁有健康的身體了,他正是為此而來的。
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與他無關,投入任何感情和期待都屬於盲目自信的一廂情願,完全沒有必要的多餘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