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雲,他們段家的繼承人恐怕真的要和那個姓江的低賤戲子綁一輩子了。
“不,怎麼可能……”老夫人立馬否定了這荒謬的猜想。
她的大兒子那般理智聰慧,絕不可能做出自毀前途的蠢事。
就算真的找個男的過一輩子,也不會是個戲子。只有那些暴發戶煤老闆才會把戲子娶進家門,他們段家千萬不能做這種跌份的事。
那個韓家次子,才是她大兒子最最心愛,求而不得的存在。
如果是韓家的話,老夫人試著想了想,韓家雖然現在落魄了,但怎也比那個姓江的家世更強。
“柏雲,娘是真的為了你好,如果你執意要選個男人,”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氣,淚水陷進了臉上的溝壑裡,她豁出去了,“那娘也攔不了你,只希望你能選個合心意的人,最起碼家世要和我們段家相匹配。”
段柏雲點了點頭,“嗯。”
“唉……”老夫人愁得直嘆氣,她已經做了最大的妥協讓步,真的是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你們就這麼決定好了嗎?”段柏雲忽然問道。
“決定什麼?”
段柏雲問她:“都是你在和我說,父親呢?他為什麼不站出來。”
老夫人以為他是不服她這個當孃的話,連忙道:“你父親和我意見一致,我們都是同樣的想法!”
段柏雲諷笑了一聲,“和你意見一致?想法?他什麼時候表達過意見想法,他不是一直都躲在別人後面,把所有責任事務都推給別人嗎?”
“柏雲……”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媽,我並不怨恨你。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你不得不站出來勉強做你不擅長的事,這些我都能理解。”
段柏雲說這些話時語氣是平靜的,不帶任何情緒,彷彿只是在陳述一種事實。
她下意識地搖頭,心裡迫切地想爭辯什麼,牙齒卻像生鏽的齒輪,艱澀難以開合。
“但是,請不要再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幹涉我的人生了,哪怕你是我的生身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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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和他一點都不像。”付乘邊搖頭,邊解釋道,“這是段總的原話。”
江甚雪:“那個他是誰?”
付乘苦笑:“我不能告訴你,要是再說些什麼惹你不開心的話,段總會殺了我的。”
“好吧。”套半天話,什麼也沒套出來,江甚雪不滿地說道,“他哪有那麼可怕。”
付乘舉手投降:“你當然覺得他不可怕,你自己去問他吧。”
少年聞言腿一蹬下了桌,付乘暗道不妙,以少年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問,他嚇得急忙阻攔,“等等小江,你別真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