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在的意義,不正是如此嗎?給段總提供情緒價值,我明白。”付乘這番話讓江甚雪摸不著頭腦,那種微妙的感覺也依然存在,“是段柏雲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江甚雪大膽猜測,是段柏雲不想要他了,覺得他這個替身不合格?
“不是,”是他這個醫生有意見,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少年的擔憂都寫在臉上,付乘順著安慰道,“段總他就算對你有意見也不會不要你的。”
這也恰恰是付乘最放心不下的,一味不起療效的藥,病患卻堅持不肯更換,甚至是來有點自相矛盾了,如果段柏雲真的感受到樂趣,怎麼會連失眠這種老毛病都回來了?
可見江甚雪這個替身的到來不僅沒有緩解段柏雲的精神狀況,反而是在某種程度上加重了病情。
付乘回想起剛才和段柏雲的溝通——病人拒絕溝通。
他勸段柏雲趁還沒有和江甚雪牽扯過深,盡早放棄在這位替身身上尋求真實感的荒唐想法,要麼就是換一個更像的。
段柏雲用一句“習慣了,沒必要換”打發他敷衍了事。
付乘吐槽他們才見面多久就說習慣了,雛鳥情結要不得,堂堂段總也有這麼幼稚的心理。
在付乘頭腦風暴的時候,江甚雪已經把腳邊稍大點的小石子都踢幹淨了,用腳尖碾著碎石子畫蘑菇圈圈玩兒。
忽然面前投下一片陰影,風中銜著幾絲似有若無的冷淡氣息。
“你怎麼來了?”少年頭也沒抬,悶聲道。
“知道是我來了還蹲在這?”段柏雲把傘偏過去,單手握住少年的手臂把人攙了起來。
江甚雪:“要不要我給您磕幾個頭以示敬意?”
段柏雲目光端詳著少年的神色,伸手將少年撅著的嘴角掐彎,“一會兒不見,怎麼陰陽怪氣起我來了?”
江甚雪:“我沒有,我是發自內心地崇拜您,敬仰您。”不就是情緒價值嘛,他管夠。
這套說辭讓鐘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哼。”害段柏雲笑了一下。
付乘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他看見什麼了,段柏雲又笑了,等等怎麼是“又”?
“很奇怪嗎?”江甚雪疑惑地回頭,看向呆滯在原地的付乘。
付乘這才意識到他剛才一激動把自己心裡話說出口了。
“他經常笑啊。”江甚雪都能掰著手指數,段柏雲嘲笑他的笑,戲弄他的笑,唬他的笑,無奈的笑……太多了。
“付醫生,”鐘田低聲對付乘道,“段總讓我提醒你一下,不要擅作主張。”
付乘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般。“我知道了,還有我沒有告訴他段總找他當情人的理由,不用擔心。”
[宿主,您現在考慮得怎麼樣了?]
此刻系統的聲音打斷了江甚雪對段柏雲無意義的爭辯。
江甚雪頓了頓,“還沒到時候呢。”
[您是捨不得了嗎?]
“不確定。”江甚雪實誠搖頭,“我覺得段柏雲是個好人,好特別的霸總,成功吸引到我注意力了,別的世界可能就沒有像他這樣特別的了。”
[其實段柏雲和其他小說霸總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您會覺得他特別,大概是出於雛鳥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