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甚雪:“既然都沒有證據,你也沒資格說是我錯了。”
露露不屑一顧:“你又哪來的資格和我們槓?不知道我們言哥是誰嗎,他現在就在片場,我們現在就可以請他過來作證,你呢?”
女孩兒驕傲自得,指著他手中那疊糖果紙,鄙夷道,“你能叫你那個朋友出來作證嗎,叫不出來吧?你哪來的底氣和我們槓,嘖嘖,身邊連個粉絲都沒有的糊咖,還這麼不識抬舉。”
江甚雪不自覺握緊了手指,糖紙的稜角紮在了掌心最幼嫩的面板,這股刺痛彷彿隨著血液湧入心髒,帶起酸漲的疼痛在心口蔓延。
少年縮在一角,低頭緊抿著唇,額頭蒙著一層薄汗,模樣既倔強又顯出了幾分可憐。
露露難得心生了幾分不忍,不太情願地承認這少年長得還挺可愛的,她調整了一下鏡頭,“來,你說聲對不起,我們就放過你了。”
[居然這麼年輕!]
[哇這個角度不錯。]
[他不會是要哭了吧?]
[露露姐那麼兇,他絕壁是要被罵哭了。]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看他也就是情商低了點。]
[不行,必須道歉,讓他親口說對不起才行。]
露露揚起下巴,語氣得意了起來,“快說對不起。”
江甚雪嘴唇無力張合了幾下,說不出話,唯有急促的喘息,視線盡數被她們遮擋,眼前一圈圈的泛開黑潮,心髒收縮帶出的疼痛彷彿泛濫蔓延到了喉嚨,疼得窒息。
“露露,他怎麼了?”
“喂?”露露也看出了少年的情況不對勁兒,“你沒事吧,別裝啊!”
汗珠滑落鼻尖,江甚雪忍痛咬著唇,“幫我,喊人……”
鐘田掛了電話,回頭看去發現涼棚裡多了不少人,幾個女生神色慌張,一副心虛又著急的模樣。
鐘田心裡頓時一咯噔,“小江!”
扒開人群,他急忙檢視縮在長椅上的少年,“你怎麼了?”
江甚雪渾身都在打顫,喘息聲又急又虛,可能是哮喘犯了,也可能是心髒病發,他身上病多得自己都記不清,總之這會兒什麼病都有可能,他說不出話來。
鐘田當機立斷摁下120,不料被掰住了手腕,少年撐起蒼白的臉,朝他搖頭,嘴唇無聲地做著“不去醫院”的口型。
“你說不去醫院?”鐘田有些不敢相信,到這種地步了他竟然還抗拒進醫院。
“不去醫院怎麼行?”露露只想教訓一下這個不識好歹的糊咖,可沒想要鬧出人命,“你是想等死嗎?”
鐘田不知道此刻少年是哪來的力氣趁他分心掰走了手機,虛弱又堅決地搖頭示意。
節目組的醫療團隊倒是來得十分迅速。
“都讓開,別阻礙空氣流通!”
“可能是哮喘。”
“他有哮喘病嗎?”匆忙間醫生看向鐘田詢問道。
鐘田沒法確定,“我不清楚。”
“這就是哮喘吧?”
等江甚雪感覺到抵在自己嘴邊的藥劑噴口時,他已經恢複了些力氣,新鮮空氣灌入喉嚨,嗓音透著沙啞,“我沒事。”
醫生驚奇地看著呼吸逐漸平緩的少年,“你現在是什麼感受?”
江甚雪扯開嘴角,慢慢吐字,“還好,我剛剛只是被糖嗆住了。”
醫生臉上寫滿不敢置信,爭先恐後地詢問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