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乘被晃得摸不著頭腦:“啊?其實昨晚我並沒有怎麼……”
“嗒——”話未說完旁邊傳來一道置放瓷杯的響聲,付乘面露微笑,在嘴邊做了個拉合拉鏈的動作。
江甚雪順著聲音看去,“段柏雲。”
“嗯。”抿了一口苦咖啡的段柏雲眉頭皺了皺,坐在了靠窗位置的小幾旁。
鐘田拉開窗簾,瞬間大片白光爭先恐後地湧入,江甚雪眨巴眨巴眼,收回了目光,“付醫生。”
“江先生,”按理應該這麼稱呼少年,但付乘覺得怪別扭的,“我叫你小江可以嗎?”
江甚雪點頭:“可以啊。”
不論是江先生還是小江,都很少有人會這麼稱呼他,江甚雪樂於接受在療養院裡體驗不到的身份稱呼。
付乘叮囑了他好一番病後初愈的注意事項。
其實這些大差不差江甚雪都清楚,他光聽著走神,目光一直往窗邊瞥。
見此付乘識趣地清了清嗓子做結束語,“我先去休息了,小江你也好好休息,你身體吃不消的,千萬不能勞累。”
在最後“勞累”二字加重了語氣。
江甚雪清楚自己的體質,這次能這麼快退燒應該是託了系統的福,雖然身體還是以前的身體,但承受力和恢複力不同以往了,故而並沒有在意付乘的叮囑。
等人走後,江甚雪立馬掀開被子想要下床,然第一時間感覺到風吹過面板的涼意,他意識到不對,又把自己裹了回去。
“我衣服呢?”江甚雪問道。
鐘田上來拿出早準備好的衣服,“江先生你穿這套吧,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喚我,我就在隔壁房間。”
說完鐘田也識趣地退出房門。
段柏雲是背對的姿勢,江甚雪看不見其神情,心裡不免有些忐忑,“對不起,我知道昨晚我遲到太久了。”
段柏雲:“你知道你昨晚感冒發燒了嗎?”
江甚雪低垂腦袋,“我知道。”所以段柏雲沒有碰他,今早醒來渾身清爽感覺不到任何異樣。
“我現在好了。”江甚雪忙表示道,“我已經不燒了。”
這回答並沒有讓段柏雲滿意,他正要開口,身後響起布料被摩挲的聲響,猝不及防的一幕令他啞口無聲。
少年只著一件堪遮住大腿的襯衫,充斥著毅然神色的臉上泛起羞紅,光腳踩著柔軟的地毯上朝他走來。
“現在可以嗎?”江甚雪聲線微微帶顫,但他還是在段柏雲面前站直了身形,帶著示好,“我身上已經沒有你討厭的氣味了吧?”
他剛才反複確認過,身上只有沐浴露的氣息,昨日令段柏雲不喜的氣味應該都被大雨沖刷幹淨了。
奇怪了,他都這麼主動了,為什麼段柏雲還是對他沒什麼反應?
江甚雪疑惑地探頭去看椅子上男人的臉,然後冷不丁被掐住了臉頰。
段柏雲微抬下顎,眉頭壓著眼也透著不解,“你情願嗎?”
江甚雪感覺莫名其妙,被掐著臉的他口齒不清道,“窩duang軟願意。”
江甚雪看不懂此刻段柏雲看他的眼神,好像生氣了,又好像沒有,為什麼要問他願不願意呢?
段柏雲眼前這張臉許久,緩緩松開手,“把衣服穿好。”
“唉?你真的不要嗎?”江甚雪有些急了,這主角攻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我現在有空。”
看著少年懵懂又焦急的模樣,段柏雲有些好笑:“我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