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容看著上面抽象的人,昧著良心回答了一句,
“生動寫實。”
看看這上面的兩個人,有手有腳,還有一個人叫著“白白”,這還不生動,這還不寫實?
真是天理難容。
“噗——”
黎瑾白忍不住笑了,氣血翻湧上來,讓他蒼白的臉色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血色。
“也只有你才能昧著良心說這話了。”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是畫得個什麼抽象玩意。
不過是為了緩解一下現在得氣氛而已。
“你額頭上面都快有皺紋了。”
黎瑾白指著對方的腦袋上面,輕輕的說道。
“爸媽頭上的白頭發也多了。”
他側頭看向窗外,外面的景色會讓病人感受到一些心曠神怡。
真是一幅好景色啊……
也不知道明年還能不能看見了。
歲容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平淡的面容之下的傷感。
他將手裡的水果塞在對方的口中,
“不要想那麼多了,白白,一定會好起來的。”
水果的清甜在口中蔓延,黎瑾白看著面前認真嚴肅的少年,回應了對方,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一定會的。”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忍的,黎瑾白不知道第幾次被下了病危通知,每一次與死神的博弈都讓人膽戰心驚,但是無可奈何。
黎瑾白的父母看著守在外面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閤眼的沈歲容,兩個人孩子自小一起長大,自然是知道兩人之間的牽掛有多深。
誰也沒有辦法,誰也沒有解決方式,能做的唯一就是在外面守著,守著一個未知的結果。
時間與壽命的賽跑,生存和死亡的博弈。
沈歲容眼睛裡面帶著血絲,看上去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的模樣。
當黎瑾白醒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一圈圍在自己的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
有那麼一瞬間,黎瑾白想著,
其實死了就好了,死了之後他們就不會在這麼辛苦了。
這個想法在一次次的試探之中紮了根,愈演愈烈。
“小白,醒了啊。”
黎瑾白在看著自己的父母開心的看著自己,心中的想法也就自然慢慢消失。
算了,再撐一段時間,就一段時間。
能高興一會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