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訓也是一樣的道理,俱樂部重視,教練管理嚴格,方針得當,成才率自然會高上許多。
應覺並不瞭解如今俱樂部青訓的生態,單從破曉這一個例子來看,鹿野簡直強得不行。
該說不說,應覺挺佩服鹿野的。
和許多其他具有表演性質的行業一樣,電競能被看見的只有大舞臺上的那1。
《巔峰》這樣一個國民級別的熱門遊戲,觀眾注意的也只有cp一年四賽中登場的選手,以及那個在臺上bp的主教練。
次級聯賽、全國大賽、商業賽、平臺賽、地方賽……全都關注者寥寥。因此,但凡涉足行業的人,都會往主教練和戰隊首發努力。
鹿野稱得上異類中的異類。
明明有主教練的實力,卻紮根於青訓這一片完全被外界忽視的土壤,潛心栽花,不問名利。
不論他心底不為人知的追求是什麼,這樣的人都堪稱珍貴。
“其實我一直有些不安。”段歲寒道。
應覺抬眼:“什麼?”
“我來二隊後的確每天都在學新東西,孤月和你都教會我很多,天一教練也是。”他踟躕道,“但我總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悠閑了?”
悠閑到,哪怕留出很多時間卷大師賽,讓兩個號的分數一直維持在2400以上,他的空閑時間還是比以前多。
這對段歲寒來說甚至不算一個好訊息,孟旌揚那廝無孔不入,抓他鍛煉的頻率已經提高到一週四次了!
誠然,他逐漸體會到了健身的好處。反複自虐換來的是對身體的掌控感,這種痛苦交換自由的感覺甚至令他有些著迷。
可倘若用電競的鬆懈換鍛煉的自由,未免太本末倒置。
“感官挺敏銳,”應覺略帶欣賞道,“現在的確是難得比較悠閑的時候。”
“什麼意思?”
應覺不答,反問:“你覺得,二隊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人才儲備?”
“沒錯。”他道,“所謂的二隊其實都是為了成為一隊準備的。有的二隊可能只有一個值得培養的人,另外四個只是他的陪練,為了開遊戲罷了。”
“但是,只要成為了替補,就不會有人不想成為主力。”
“秋季賽的大名單,除了首發那五個,煙花、孤月、語軒都在上面,而上了大名單的人都能在比賽中出場。如果主力發揮不好,教練就有可能把他換下,讓替補上場。”
“那是替補僅有的機會,抓住了,就可能取而代之,一躍千裡。”
段歲寒點點頭:“這些我知道。”
一到比賽日,邊中射三人和天一都會去場館,一樓只剩他和應覺兩個人。
一場bo5要打23個小時,算上路程和等待則要更久。這段時間裡,替補只能在臺下坐著。
那是個和舞臺之上截然不同的世界,臺上的人想贏,而臺下,燈光所不眷顧之地,幾個少年瞪大眼睛緊盯著臺上五人,所求所念,不過一個被看見的機會。
“你現在很悠閑,是因為現在有比賽,而且你還沒成年,沒資格上一隊。”
至少對應覺來說,能夠從高壓的比賽節奏中掙脫出來,偶爾悠閑地慢慢長進,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
然而眼前的初生牛犢顯然不怕虎,聽完他的話,滿眼期待地問:“也就是說,只要我成年了,比賽打完,我隨時都有機會競爭進一隊嗎?!”
應覺捏著下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