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慕衡遙足夠冷靜。
他給了席煞一個眼神，示意他帶所有人離開。
然後彎腰，和萌萌面對面凝視，“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去幼兒園。”
賀望茵察覺到他語氣的平靜冷硬。
這不是對寶寶說話的語氣。
但賀望茵沒有加以阻止，因為慕衡遙並沒有生氣，他此刻對萌萌的態度，沒有父親對子女的凌駕，而是一種平等的對話氛圍。
果不其然，萌萌反倒丟掉了那點小忐忑和不安，她也變得平靜起來。
“是有一位叔叔，我讓他住在幼兒園……”
滿室寂靜。
……
米卿沒有讓賀望茵參與他和米季之間的恩怨。
這很詭異得得到了米季沉默的贊同。
早上賀望茵帶著萌萌出門的時候，大家見面了要比之前打招呼還要自然一點，因為沒有米盈兒。
“賀小姐。”看著賀望茵和萌萌要離開，米季突然叫住了她。
米季低頭看了一眼萌萌，眼神柔和幾分，“我和米家的事，與你無關。”
賀望茵怔了怔，“那確實是。”
“我知道你的經歷，相信繼承家業也不完全是你的個人意願。”米季緊接著說道，“所以不管接下來是什麼樣的局面，我希望我們不要交惡。”
米卿必須要割讓部分利益，他手裡握有當年的協議。
這次回來，就要贏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兩人之間已經勢如水火。
賀望茵也是之後和慕衡遙溝通，才知道米季明天要召開記者會，米盈兒也要參加。
“你的便宜老爸一點也不肯讓步，所以米季要公開當年的一些資料，我猜阿是米狄給他的，總之會對你父親相當不利。”
“不利到哪種地步？”賀望茵問。
慕衡遙沉默兩秒，“應該是交給警察局都會讓人頭疼的東西。”
慕衡遙都知道了，米卿不可能不知道。
賀望茵有點頭疼，米卿也好，慕衡遙也好，都沒有告訴她，說是有心隱瞞她一點不也不懷疑。
她只能給米卿打電話，“爸爸，你要和米季死磕到底嗎？”
“是和米狄，”米卿糾正，“米季只是傀儡而已。”
他嘆息，和親兄弟鬧到這一步，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但似乎是魔咒。
當年他們兩手對付米季和米泉的父親時，就應該能料到這樣的反噬。
“茵茵，我現在沒有退路，”米卿解釋，“我知道很危險，但是現在退讓更危險，米狄會得寸進尺。”
身為親兄弟，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的弟弟。
“只有米狄手裡有你的把柄，你就沒有嗎？”賀望茵覺得不可思議。
米卿不像是那種不留後手的人。
米卿沉默幾秒，才道，“實際上，我們手裡都沒有對方的把柄，之前有，為表信任就當面都銷燬了。”
確切說，他手裡的比米狄手裡的還要多。
畢竟從前，都是米狄充當劊子手。
提出銷燬的也是米狄，那時候兄弟倆沒有利益衝突，繼承權似乎也會順理成章落在米盈兒身上。
所以，有把柄的是米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