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已經知道了她要和王澐坐交涉。
“你先出一半。”賀望茵用手指關節輕輕點著下頜，“等萌萌安全回來……”
“等萌萌安全回來，你還會給剩下的錢嗎？”慕衡遙從後面慢慢俯身，臉頰靠近她的耳垂。
賀望茵不適地騙過頭去。
“我會。”
如果萌萌真的安全回來，那她會信守承諾。
就當是給萌萌積福。
慕衡遙手從背椅慢慢挪到了賀望茵的肩上，“阿茵，你對誰都這麼寬容大方，為什麼，對我就這麼殘忍呢？”
“不是對誰都，”賀望茵反駁他，“王湘湘程百華賀滔祖，你也見識過我是怎麼對待的。”
“他們是對不起你，我做了呢？”他嘴唇就碰著她的耳垂，“阿茵，我對你不好嗎？”
賀望茵垂著眼。
其實，她也不懂慕衡遙的堅持。
明明只是一紙離婚協議，如果他願意，他們其實還有復婚的可能性。
但是他偏不肯。
“他以前怎麼對你，你給我跟我講一講，”慕衡遙輕輕捏著她的肩膀，“我想既然我們共用一副軀體，沒道理他能做到的我不能做到。”
“你真要知道？”她反問。
慕衡遙沉默以表示確定。
賀望茵深吸一口氣，“他會去救萌萌，哪怕萌萌不是他的女兒。”
“呵，”沒聽錯慕衡遙輕蔑地冷哼一聲，“虛偽的自我感動而已，很難想象你也會為這種表象所迷惑。”
賀望茵轉過身來，“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虛偽的表象，不論如何我們相愛，我們願意為了彼此付出所有。不要標榜你對我好，也不要認為你就擁有偉大的感情，如果有，現在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你能先給我籤離婚協議嗎？”
慕衡遙站了起來。
花園裡的路燈照在他臉上，有種雪霜一樣的冷。
“要我籤，可以，”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賀望茵，“但你不能參與萌萌的營救，乖乖的呆在家裡，等我帶她回來。”
看到賀望茵瞳孔明顯的一縮。
慕衡遙動作有些粗暴地捏住了她的下頜。
“別做出這種表情，賀望茵，”他咬著牙，“我知道你在乎的其實只有他，但也別在我面前流露出來，讓我誤會你心裡有半點是擔心我的。”
說完這句話，他放下手，朝燈火通明的房間走去。
……
賀望茵在記者招待會上的發言，只用了一個晚上就已經發酵。
第二天早上，她的手機已經要被親友們打爆。
所幸，她手機到現在還在慕衡遙的手中。
但總有人能聯絡到她，比如賀溥宸。
“怎麼回事？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要離婚？是不是慕家人欺負你？不肯承認你？”
“不是……”賀望茵拿著鄭恩南的手機，一時竟不知道要怎麼給賀溥宸解釋。
萌萌被綁架的事，目前沒有傳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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