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浩有些生疑,但護士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他的疑慮。
“你叫什麼名字?賀望茵剛剛被送去急救了……”
“楊雲浩,”楊雲浩慌不擇言地自我介紹,“你們給我發了簡訊我才來的,我和你們醫院的孫思汶認識的,她也知道……”
護士放下了手裡的本子,把楊雲浩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知道她是什麼病嗎?”
楊雲浩內心忐忑,小心翼翼地反問,“是……是……什麼病?”
護士顯然有些氣憤,“她緊急聯絡人裡都寫了你的號碼,你居然連她什麼病都不知道?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嗎?”
“我不是她男朋友,”楊雲浩連忙擺手,“我、我也沒有權利洩露她的隱私,知道她得病以後,我都裝不知道的。”
“裝不知道?”護士顯然氣得不輕,“就是因為你的裝不知道,你知道耽誤了多麼寶貴的治療機會嗎?”
楊雲浩呆了,他吶愣了半晌,才喃喃道,“不是說……不是說……已經是晚期了嗎?”
“晚期?你是醫生?你診斷的?”護士反問。
楊雲浩下意識的反駁,“不說那藥是絕症晚期才會吃的嗎?你們醫院當時檢驗了的啊。”
“要不是孫思汶說吃著藥的人一般都活不了多少時候了,我也不至於什麼都不說啊!”他異常著急,“護士小姐,賀望茵她現在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
他問了一大串,護士卻突然把手裡的本子一蓋,轉身一言不發就往病房門外走。
“喂!我問你話呢!你怎麼……”楊雲浩連忙上前,想要把護士攔住。
一旁原本掛著的藍色塑膠布隔斷突然嘩啦啦開啟。
一柄長槍鏡頭懟到了他的臉上。
與此同時,剛才還躺在其餘病床上摸魚的“病人”們全都一躍而起,連同其他藏在旮旯角落裡的人全都一哄而上,將病房的門堵得死死的。
包裹著電視臺媒體標識的話筒、攝像機、相機,還有一眼數不清的記者,將楊雲浩圍得水洩不通。
“楊少,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賀家小姐賀望茵得了絕症?”
“她在吃什麼藥?她還能活多長時間你知道嗎?”
“你能詳細說一下你所知道的情況嗎謝謝!”
……
楊雲浩,徹底懵逼了。
什麼情況?
不對,這、這什麼玄幻的場面?
他未經風霜的腦細胞在此等陣仗之下,直接罷工了。
耳邊記者嘰嘰喳喳的叫鬧聲像工廠裡轟鳴的機器聲,分辨不清。
等到他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醫院外的汽車上了,記者們還在外面敲著車窗,試圖從他嘴裡再撬點什麼出來。
楊雲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怎麼突出重圍回到車裡的,更連自己有沒有和記者說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腦子裡反反覆覆只有兩個字:糟了。
他中計!
他一腳油門,車子飈出去,險些撞了兩個記者。
跌跌撞撞渾渾噩噩把車開回了家。
他衝進了房間,把門反鎖死,然後哆哆嗦嗦拿出手機,給慕衡遙去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