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嗎？”感覺到懷裡的男人漸漸安靜下來，賀望茵輕聲問。
“嗯。”慕衡遙輕聲回答賀望茵，手卻把她的腰釦得更緊了。
賀望茵手指柔和地梳理著他的發，“那可以出去了嗎？周姐他們一定很擔心。”
“嗯。”慕衡遙又回答她。
賀望茵慢慢鬆開了手，“能站起來嗎？”
慕衡遙睜開了眼，目光比先前澄澈了不少，似乎在打量著四周。
賀望茵鬆了一大口氣。
她拉著他起來，剛剛轉身，身子突然被後面的力量抱到懸空，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被壓到了洗手檯上。
她忍不住驚叫出聲，扣住了洗手檯的邊緣。
“慕衡遙！”
她難得叫他的全名。
他險些讓她摔倒了！
然而身後的男人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背，讓她動彈不得，傾身而上……
洗手檯是冰冷的，水還在嘩嘩的流，賀望茵只能淺淺抬頭，看向前方的鏡子。
男人的眼眸是漆黑的，蒼白的面上有不正常的瘋狂神色。
賀望茵不知道他在看向哪裡，這種時候，她只能默默地承受……
“她不會死的……”她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你放心……不會活成你這樣……”
賀望茵咬著嘴唇，沒有和他說話，她把頭埋在手臂上。
頭髮都被濺溼，面上也不斷有冰冷的水珠彈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男人才終於安靜下來……
賀望茵雙腳一軟，險些滑到了地上，但慕衡遙隨即撈住了她。
“對不起……”他似乎終於恢復了清醒，“茵茵，有沒有弄傷你？”
賀望茵搖了搖頭，這裡一片狼藉，她腳軟得站不穩，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只能癱在慕衡遙的懷裡。
慕衡遙看到她臉上有水，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普通的水，他連忙去看她的眼角，當看到她雙眸也溼潤的時候，他心裡湧上一點慌亂。
嚇到她了……
以後他發作的時候，還是避開她比較好。
突然間，洗手間的門傳來清脆的敲擊聲。
“茵茵姐，你們在裡面嗎？需要幫忙嗎？”周奇奇在外面問，他們實在太久沒回去了，讓人擔心。
“不需要，我好多了。”賀望茵還沒出聲，慕衡遙就率先開口，“等一下就出來。”
他把賀望茵抱起來，放到一旁的藤凳上，從抽屜裡拿出了吹風機，給她吹乾弄溼的裙子和頭髮。
賀望茵覺得自己的手腳在微微顫抖，她確實是害怕，一是他每次這種時候都沒有輕重，今晚上尤其……二是擔心他會傷到肚子裡的寶寶。
可她卻什麼也不敢說。
“茵茵生我氣了？”把該吹的地方都吹乾，慕衡遙低頭看著賀望茵。
每次發生這種事之後，他的態度都有些卑微又討好，語氣都比平時軟很多。
“對不起，我……”他想解釋，又覺得解釋很蒼白，只能吻了吻她的面頰。
哪怕道歉，下一次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那種時候，本能會佔據全部的思維，他根本想不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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