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望茵走到洗手池前，剛剛把水放開。
王澐施施然從後方出來了，也站到了她的身邊，開啟了水。
“賀小姐，長得真漂亮。”王澐不鹹不淡地看著鏡子裡身邊的女人，羨慕道，“我小時候，就期望自己能有你這樣的一雙眼睛。”
賀望茵擠了洗手液，優雅地在手心揉出豐富的泡沫，“是嗎？”
“是啊，”王澐似有無限感慨，“那時候心裡想，如果我有這樣的一雙眼睛，我肯定會擁有完全不同的命運吧。”
她說這話時候，像鑑賞似的偏著頭，看著賀望茵的眼睛。
不過眼底微閃的光，卻透著涼涼的惡毒，像是一條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獵物，勢在必得。
賀望茵再度開啟了水，沖洗泡沫。
“聽王小姐的語氣，好像對自己的命運很不滿意。”她的聲音，夾雜在潺潺的水聲之中，似清泉一般。
王澐微微一笑，“那是小時候的想法了。誰小時候沒有天真過呢？不過吧，我這個人不信命。哪怕我沒有那雙眼睛，該是我的命，總是我能拿到手的。”
“不信命的人，往往都遭受過命運的毒打。”賀望茵抬起頭，給了鏡子裡的王澐一個笑。
一笑，傾城傾國，令周遭都失了顏色。
不出意外，王澐的臉色一滯，不過很快又恢復成了那種冰冷高傲的神色。
“因為不被善待，所以才不再相信吧。原因很簡單，”賀望茵抽出一條熱毛巾，輕輕擦著手，“不過是害怕受傷，才會假意堅強。”
她眼角微微掛了掛王澐，“對嗎，王小姐。”
“對，”王澐的臉色反倒緩了下來，“不過信不信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改命。”
最後兩個字，她咬得很刻意。
然而賀望茵已經轉身離開了。
回到包間裡，羅家人安靜得有些詭異。
不過看到王澐歸來，除了羅晴之外的其他人，又熱絡了起來。
“王小姐是在好萊塢發展的嗎？”
“對，我中學的時候就被導演看中，在一些電影裡做客串。”王澐笑著回答，“他們審美很奇怪，覺得我這樣的才是真正的東方美人。”
“你就是真正的東方美人。”羅星然一臉痴迷地看著王澐，“是那些人不懂欣賞。”
一旁的羅晴要吐了。
就連羅爸爸的眼角都抽了抽，羅星然這審美……沒有隨到他啊！
菜一道道的上了上來。
“哇，我從在華府天閣吃到過這幾道菜，簡直絕了。”羅晴的表弟倒是一頭埋在桌子上，不管桌上的明槍暗箭。
“要不是有王澐小姐今天過來，你什麼都吃不上。”羅星然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不忘看了羅晴和賀望茵一眼。
“王小姐，以後大家都是統一戰線的戰友了。”羅爸爸舉杯，“讓我們為了億柏的明天而共同努力。”
“王小姐，兩週以後我們羅家要舉行一場宴會，屆時還請你一定要光臨啊。”
“王小姐在帝都還有其他的朋友嗎？也可以一起帶過來……”
羅家人恭維的話語已經要把席間淹沒了。
……
不一會兒，華府天閣的總經理又過來了，這次，他帶著一道精巧絕倫的甜點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