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一個長句子，把程百華和王湘湘那張皮揭得能見到骨頭。
“我們走！”程百華恨恨地看著周夫人，每次都是這個老女人壞事！
茵茵現在變得這麼聰明，說不定就是被她教壞的！
見賀望茵身前空出位置，常楓也不顧現場還有那麼多人，徑直走到了賀望茵的跟前。
“賀小姐，有句話我很想告知你，茨威格在《斷頭王后》裡曾經寫過這麼一句話：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這句話送給你，願你自勉。”
這算什麼？
威脅還是警告？
就連不愛讀書的周夫人，都聽懂了話裡不善的意味。
賀小姐卻是反常地甜甜一笑，冒出了星星眼，“哇哦！常特助好有文化啊！我以後也要像你學習，多多讀書，多背名言警句，這樣才可以讓別人發出‘雖然我聽不懂但覺得你好厲害’的感慨。”
常楓原本就比較冷的面色……是徹底的結冰了。
餘藝涵的評價沒有錯。
這個女人狂妄得沒邊！
什麼屁本事沒有，挑釁、反諷、把人氣到發狂的本領是一流的。
老大到底是中了哪裡的降頭，能看上這麼低階的女人？
“賀小姐，好自為之吧。”他就差沒有咬牙說出這句話了。
還沒走遠的王湘湘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和程百華相視一眼。
原來……就連恆策的人都看不慣賀望茵！
他們買賣底標的事，或許真的是被恆策內部查了出來，可是……這並不代表著賀望茵就要走好運了！
她依然是那個得罪了慕大小姐的倒黴鬼！
“要怪只能怪恆策內部太透明瞭，只在商言商。”程百華下了結論，“換成另外誰一家公司，都不可能和一個交惡的公司負責人繼續合作。”
……
“遙兒，涵涵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裡，慕老太太有些擔憂地問，“剛剛她爸爸給我打電話，情緒很激動，說涵涵在酒店給人當眾下跪了？她是犯了什麼錯？還是被人欺負了？”
慕衡遙把手搭在方向盤上，行雲流水地轉彎，“事情才剛剛發生，就能傳到奶奶耳朵裡，動作挺快的嘛。”
“所以我才第一時間來告訴你啊。”慕老太太嘆氣，“集團裡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這不擔心嗎……涵涵她爸都知道了，那集團裡該知道的人都應該知道了。涵涵怎麼也是運營總監，下跪這種事傳出去……”
“奶奶，”慕衡遙打斷了慕老太太，“你知道，威脅我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慕老太太閉嘴了。
餘藝涵這次，真的是過了。
不管她為什麼理由下跪，她跪了，就是千錯萬錯。
別說在孟城了，就算是在帝都，能讓她當眾下跪的人，也寥寥無幾。
可她竟然當眾下跪，那不是在給誰賠罪，而是在打恆策的臉，在打慕家的臉。
她是在逼慕衡遙做出選擇，是在以她的資歷，她的背景威脅慕衡遙，警告慕衡遙不管她犯了什麼錯，他都不能責罰她。
“奶奶知道，你做事一向果敢，從不拖泥帶水。”慕老太太的聲音依舊慈祥，她悠悠道，“奶奶啊最喜歡我家遙兒這點雷厲風行的性子。”
慕衡遙下了車，把鑰匙扔給了車童，對電話那邊說了最後一句話，
“衡遙能一直這麼雷厲風行，離不開奶奶的支援。”
兩句話，祖孫兩人已經達成了立場的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