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樣的評論還是佔少數,並不影響什麼。
現在外面黑壓壓的全是人,三個孩子年紀又小,沒經過這樣的事。
之前陳氏那邊有老人過世,因為只是旁系的,平時往來又不多,孩子們也都不用去那種場合。
今天是她們人生第一次這麼直觀的身處葬禮現場,寶寶貝貝還好,珍珠就有點不知所措。
“媽媽……”她害怕,換好衣服之後也還是倚偎在梁昭身邊。
梁昭也不放心她們,好在事情都有專人去安排,不用她費心,她就留在房間裡陪孩子,等到正式開始的時候才帶著孩子們到靈堂。
靈堂布置在老屋,新房子將來她們還要回來小住,不可能讓梁母的牌位進新房的。
反正以後老屋也不做民宿了,現在拿來當靈堂也合情合理。
這裡本來就是梁氏以前的宅院,從海外回來的梁氏族人有些都還有印象,她們小時候在這座屋子住過。
梁昭將三個孩子帶著身邊,挨個撫過她們的腦袋瓜,柔聲安慰:“媽媽在這裡,不用害怕,你們就跟在媽媽身邊,別亂跑,也別跟其他人說話,媽媽讓你們做什麼你們照著做就行,知道了嗎?”
三個孩子乖乖點頭,緊緊貼在她身邊。
賓客依次走進來弔唁,作為逝者家屬,梁昭帶著孩子們站在一邊,看上去很哀傷。
按照 以前的舊習俗她們是需要跪的,現在不用了。
尤其是近幾年,紅白喜事的老規矩很多都簡化了,主要看家屬想怎麼弄,在老家辦的程式還多些,要是在殯儀館之類的場合,那也是走個過場就完了。
梁媽站在最前頭,她的頭發已經斑白,之前梁昭說帶她去染黑,她也不去,說老都老了,還染頭發幹什麼。
她愣愣的盯著梁母的牌位,心情很是複雜。
她肯定是恨梁母的,但過往的種種也隨著人死而慢慢消散。
她跟梁母已經十幾年沒見過了,結婚時被強迫烙下的標記也已經洗去,她現在是自由的,再也不用忍受發情期帶來的折磨。
她是oega的生活會有多痛苦,所以她慶幸自己有個好女兒,能讓她不必再受這種痛苦。
梁昭抬頭看向梁媽,眼神透著擔心。
在這件事上她是覺得對不起梁媽的,為了利益竟然讓梁媽為自己仇恨了那麼多年的人守靈。
梁母這種垃圾死了就是死了,不該有現在這個待遇。
察覺到女兒的目光,梁媽回頭沖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自己沒事。
葬禮都是辦給活人看的,她沒有什麼放不下或者看不開,只要是對女兒有利的事,她都沒有怨言,不過就是配合著做戲給外人看罷了,有什麼不能做的。
阿喜和梁琴琴也過來了,她們這幾天也非常忙,集團會在葬禮之後上市,這場葬禮在網路上的影響至關重要,她們要盯著點不能出岔子。
阿喜上前低聲跟梁昭說了句:“放心,一切順利。”
梁昭輕輕點頭,“這些天辛苦你們了。”
集團上市的準備很早之前她就著手安排了,不過就是欠一場東風,梁母做了那麼多孽,到死了竟也能做件好事。
作為梁氏的一員,梁堂姑這些年不是沒想過跟梁昭緩和關系,可沒人願意幫她從中說和,十三姑在梁昭面前更說不上話,三娘和七嬸這些人也不願意幫她。
這次她藉著梁母的葬禮,厚著臉皮回來弔唁,也是連梁昭的面都沒見上,好不容易在靈堂上見到了,可這也不是說話的場合,她想上前說也被七嬸拽走。
七嬸對梁堂姑之前的所作所為非常生氣的,現在對她也沒有好臉色。
將人拽到僻靜的角落,低聲呵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別給阿昭找不痛快!難道你想讓別人看我們梁氏的笑話?!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老老實實的別弄這麼多事,現在後悔有什麼用!”
梁堂姑也不敢跟她生氣,只能陪笑臉說:“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著急嗎,好不容易見到人,連話都沒說上一句。”
七嬸給她一個白眼,“你想跟阿昭說什麼?當年的事你忘了?哼!幫著外人來害阿昭,現在還能讓你進村都已經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梁堂姑訥訥的說不出來話,臉色十分尷尬,她都一大把年紀還要被訓斥,心裡也不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