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靠在廚房門框上撇嘴,環顧四周沒發現其他人,就問:“她們都去老屋了?珍珠呢?”
陳蕪用幹淨筷子挑了塊牛腸先嘗了嘗味道,覺得很不錯又喂給梁昭一塊。
“帶下去玩了,好吃嗎?”
梁昭嚼兩下就吞了,翻白眼道:“廢話,不好吃我能給你買?你妹呢,她還讓我帶燒烤。”
“在樓上,老太太不許她出門,你給她帶了?”
“我哪有這麼好心,掙一份錢還要養你們姐妹兩個啊。”
陳蕪就喜歡她耍貧嘴的樣,賤嗖嗖的特別欠揍。
寶寶貝貝一進家門就脫鞋往沙發上滾,又問珍珠去哪了,她們想妹妹。
“阿婆抱珍珠下去玩了,你們先自己看會電視。”梁昭在餐桌這邊喊。
陳蕪低頭吃牛雜,並不怎麼說話。
梁昭觀察了一下才問:“心情不好?誰又惹著你了,陳丹?”
也就這個不省心的小姑子有本事能讓陳蕪掛臉了。
陳蕪抽了張紙巾擦擦嘴,盯著她看了會才說:“你知道今天下午誰來了嗎?”
“誰?”梁昭從果盤拿了個橘子在剝。
“你前妻。”
梁昭動作一頓,抬眼,“誰?”
將堵在胸口的鬱氣撥出來了陳蕪才繼續吃牛雜。
“褚絮下午找過來了,我正好去老屋送東西看見她在那問人,應該是想找你,我就讓阿嬸隨便找個理由打發她離開了,她沒看見我,也沒有見到你媽媽,村裡人應該也不認識她,但我想她以後肯定還會再來。”
梁昭的臉色都陰沉下來了,晦氣道:“這個渣人想幹嘛。”
她不意外陳蕪會認出褚絮,之前孟瓊找到褚絮,兩人背地裡不知道達成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陳蕪擔心她跟孩子會受到傷害,當時就已經找人查了。
越想越覺得惡心,梁昭靠著椅背在盤算,那個渣人官司纏身了還不老實,居然還敢跑到她家裡來,真以為她是軟柿子啊。
“丟,撲街,真想弄死她。”
她脾氣上來了就壓不住,褚絮現在要是敢出現在她面前,她肯定一鏟子揮過去。
陳蕪見她是真討厭前妻,也就沒那麼生氣了,就怕梁昭放不下過去的這段婚姻。
她慢悠悠的提醒:“法治社會,不能說這種話。”
梁昭還是氣,說:“我只要一想起來就犯惡心,當初離婚的時候都說好了的,現在又陰魂不散,真是煩死了,她怎麼還沒進去坐牢,背後到底還有誰給她撐腰啊。”
她就不信憑褚絮挪用的那些錢還不夠定罪,褚絮原來任職的公司又不是吃素的,怎麼還能讓這種法外狂徒在外面禍害人。
“之前是有。”陳蕪說。
褚絮怎麼說也是大公司的總裁,手段和人脈都不缺,只要捨得下血本也還是能找到關系為自己開罪的,現在還沒有結果是因為梁昭提供的那份證據沒法被推翻,兩邊在搞拉鋸戰。
不過從九月份開始勝利的天秤就偏向了原告,褚絮這個被告現在焦頭爛額,之前能用的關系現在都不敢為她發聲了。
孟瓊在粵東也幫不忙,介紹的幾個人家裡是能說上話,可她們也不敢得罪陳氏。
梁昭坐在椅子上不懂,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蕪也不催,讓褚絮有機會離開粵東找到這邊來是她的疏忽,她要為這個疏忽負責。
“別擔心,她就算找過來也不敢做什麼的。”
梁昭捏住鼻樑骨,“她想做什麼我都能奉陪,我也不怕,我只是擔心寶寶貝貝,褚絮畢竟是她們的生母,要是弄個什麼資訊素依賴症控制症的來跟我搶孩子該怎麼辦。”
她尤為痛恨這個世界的資訊素,梁媽已經深受其害了,現在連寶寶貝貝都要被這種不平等的關繫裹挾,想想她就有殺了褚絮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