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貝殼的邊緣還是很鋒利的,兩個孩子又非要自己弄,也只能這樣提醒了。
光顧著吃扇貝粉絲,連燒鵝腿也不要了,梁昭在問過她們之後自己拿了一個吃。
自己家養的鵝就是香,皮下的脂肪烤到出汁,但皮還是脆的,肉也很嫩,連皮帶肉咬上一大口別提多滿足了,難怪農莊的燒鵝總是不夠賣。
她一口燒鵝肉一口豬腰湯,腮幫子鼓鼓的在聽梁媽說今天廠子裡的事。
跟萬佳確認合作之後辣椒醬的庫存就告急了,人手也不夠,現在廠子裡人人都很忙,新招進來的工人還沒有熟悉流程,幹起來也慢。
七嬸她們這幾個小組長就著急,商量著這幾天晚上都加班,爭取盡快把萬佳那邊要的數量先生産出來。
這事梁昭也知道,七嬸早就跟她說過了,加班都有加班費,工人也就願意了。
跟萬佳的合作穩定下來之後辣椒醬的生産肯定還要再擴大規模的,現在的廠房還是太小了,裝置都快要放不下了,梁昭計劃著把旁邊的腐竹廠收過來。
旁邊共有兩家腐竹廠,以前效益還行,這兩年就不太景氣了,聽說去年還積壓下不少庫存,到了今年梅雨天,倉庫裡的腐竹全部發黴長毛,老闆都虧大發了,已經不想幹了。
腐竹市場梁昭沒瞭解過,但她去年有從這兩家腐竹廠買腐竹,只能說口感和質量都很一般,比不上她從別人那裡買的手工腐竹,人家那個腐竹豆香味很濃,薄厚合適,表面還是油潤的,直接用水泡開了炒肉或者油炸之後再燜都很好吃,腐竹廠的就很薄很脆,沒什麼香味,輕輕一掰就碎成渣了,比翡翠玉石都嬌貴。
梁昭沒著急找腐竹廠老闆,而是先找人打聽了一圈,心裡有了底價才聯系老闆。
她這個辣椒醬廠有多忙,附近的小廠老闆都知道,也不是沒眼紅過,可誰讓梁昭有門路,東西都能賣進大超市,不像她們的腐竹,已經是成本價了都賣不出去。
梁昭將人請到辦公樓的會客室,一臉熱情和氣的讓對方做,然後給對方泡茶。
“莫老闆嘗嘗看,這是我自己弄的陳皮茶。”
粵區人談生意也好,談其他事情也好,哪怕只是坐著聊聊天也是要給客人泡杯茶的,要是連茶都沒有,那生意就不要談了,根本沒有誠意的嘛。
“梁老闆太客氣啦,”姓莫的腐竹廠老闆端起小茶杯眯起眼睛品了品,連連說:“好茶好茶,味都好正,還是梁老闆會享受啊。”
“哪裡哪裡,一點個人的小愛好而已啦,當不起莫老闆這麼誇。”梁昭笑著擺擺手。
茶喝了,該客氣的也客氣了,接下來就要進入正題了。
莫老闆也是有備而來,張口就要五十萬。
梁昭不可能答應的,她盤下養豬場都沒花這麼多,養豬場地方那麼大,什麼都是現成的,老闆把那的東西折價賣給她,沒怎麼討價還價,現在一個小腐竹廠就敢要她掏五十萬,真當她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二十萬。”
這已經是她能給的最高價了,超出這個數都沒得談。
她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氣定神閑的樣子讓莫老闆心裡沒底了。
腐竹廠年年虧錢,她也是沒辦法了才想轉讓,之前也跟其他幾個有意想接手的人談過,出的價比梁昭還少,她想要再加點,最後都沒談攏,要是梁昭這裡再談不攏,腐竹廠在自己手裡還得繼續虧錢。
莫老闆露出一抹苦笑,“二十萬太少了,我當初弄這個廠都花了小三十萬。”
梁昭放下茶杯,跟莫老闆推心置腹道:“莫老闆啊,要不是知道你著急等錢用,我們都只打算出十五萬而已,現在生意不好做,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小廠子,人工成本樣樣都要花錢,貨又堆在倉庫賣不出去,一個不好都是要虧本,也不知道哪天就開不下去了。”
她其實看上的不是腐竹廠,而是附近的地皮,當然了,有現成的廠房也不錯,能替她省下一大筆錢,這二十萬出的並不虧,要是她自己建廠房,投入就不止二十萬了。
莫老闆見她態度真誠,猶豫之後還是松動,但還是希望她能多加點。
“也不瞞梁老闆說了,我的確著急用錢,所以能不能再多加五萬?二十五萬,我把廠子裡那些裝置和桌椅板凳全都留下。”
那堆舊裝置和桌椅板凳對梁昭來說沒用,她又不做腐竹,要裝置幹嘛,也不缺桌椅板凳,要那些舊的拿回去當柴燒啊,她才沒這麼傻,置辦新的都花不了五萬。
她沒把這些心裡話說出來,只是露出為難之色。
“莫老闆,不是我不願意加價,是我沒辦法做主啊,我這個廠子也是跟別人合資開辦的,其實我就是個小股東,今天是代表大股東過來跟你談,價錢都是大股東定下的,我真沒法做主。”
論胡扯梁大寶絕對能拿第一。
莫老闆還真信,她找人打聽過梁昭,就是很普通的農村人,自己開了個農莊能掙點錢,可以前也沒聽說過她會做生意,更別說開廠了,能一下子把廠子開起來肯定是背後有高人指點,至於傳說她嫁了有錢人,是豪門少奶奶,多半是吹牛。
“真的不能再加點了?”莫老闆還是不死心。
梁昭為難了幾分鐘,藉口說打電話去跟大股東商量一下,就拿著手機出去了。
梁琴琴的辦公室在一樓,出來就是客服部和運營部,這些天也陸陸續續增設了一些新崗位,加上之前就有的會計,已經是有了一個小公司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