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拿煙蒂輕敲窗框,“給你五秒鐘,想清楚了再說。”
梁母就像被掐住脖子的死鴨子,也就嘴還硬著,她不想跟梁昭示弱,這個死撲街憑什麼!
但她又不得不示弱。
“只要你放我出去,以後我都配合你提取資訊素,你媽也不用受資訊素的折磨,而且出去之後我也不會跟你們生活,梁家的東西都是你的,怎麼樣?這個條件可以了吧,你穩賺不賠。”
梁昭卻搖頭,她還以為梁母要說什麼呢,原來是這個,真是浪費她時間。
不過既然都來了,她也要給梁母點刺激才說得過去。
“我拒絕,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已經準備帶我媽到國外做腺體摘除手術,她以後都不再需要你的資訊素了,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好訊息吧?你一直看不上我媽,做夢都想跟老情人再續情緣,我和我媽就好心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當然了,前提是你後半輩子能再見到你的老情人。”
梁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不可能!”
她發出尖銳的怒吼。
梁昭臉上的諷刺越來越明顯,活在資訊繭房的梁母接受不了腺體還能被摘除這個事實,以前醫學不發達,或許不能,但現在就什麼都有可能。
國內技術不成熟不能做,國外可以,只要有錢,而她已經積攢夠了給梁媽做手術的錢,並且透過陳蕪的關系跟國外的權威醫生取得了聯系。
她和對方已經進行過一次視訊通話,對方說這種手術在國外很常見,技術也很成熟,讓她完全不用擔心。
她將沒抽的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如同對戰勝利的女王,踩著梁母已經稀碎的自尊心登上那座象徵著權利的高塔,仰頭接受那頂很有份量的王冠。
“你和你老情人那點齷蹉我都知道,你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你老情人為了能跟富豪順利出國就把那個孩子送人了,現在又想回來找,你一直想打的那個電話是你老情人的吧?怎麼,想讓她來救你出去?別做夢了,沒有我這個家屬同意,誰也不能把你從這裡帶走,就算你變成了一具屍體,也還是要我簽字才行的。”
“梁昭!”梁母徹底崩潰了,她現在恨不得將梁昭生吞活剝。
梁昭不懼怕她的任何眼神,甚至還過來好心告訴她——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生氣,我跟你其實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我不過是頂著你女兒的軀體活在這個世界上而已,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梁昭,我是……另一個世界的梁昭,另一個你想象不到的世界。”
梁母憤怒,掙紮,對著她破口大罵。
梁昭直起身慢慢退到門邊,沖梁母揮揮手,“拜拜~”
梁母氣得急火攻心,當場昏死過去。
醫護人員沖進來將她抬走救治,梁昭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到醫院的繳費視窗續費。
她就是要梁母活著在裡面受罪,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她跟醫生說以後除了她之外,任何人找到這要求見梁母都不能見,電話也不能打。
“你放心吧,我們醫院都有這方面的規定,沒經過你們家屬的同意我們是不會讓病人隨便見外人的,更不會讓她們跟外界聯系。”
“麻煩你們了。”
對一個人最大的報複不是讓她死,而是要讓她活著受罪,還要看著你把日子越過越好,她只能無能狂怒,被困在一個永遠都逃不出去的地方失去自由,終日跟一群神經病在一起生活,讓她後半輩子都在感受什麼在人間地獄。
走出醫院,梁昭站在門口回望,指尖擦過眉心留下一聲冷笑。
好不容易來一趟縣城,她打算拐進去城區看看,給家裡採購一些生活用品。
縣城不大,紅綠燈壞了都人沒管,路上到處都是亂竄的電瓶車,指示牌也是亂七八糟的。
她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停車,一輛逆行的電瓶車就把她的車給剮蹭了。
對方還罵罵咧咧:“這麼大的車停在這裡擋路的啊!”
她原本看對方年紀大了不想計較賠錢的事,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路這麼寬你不走你往停車位撞,想死啊!我不同你講這麼多,颳了我的車就得賠錢!”
那人還以為車主看著年紀輕輕的,肯定是臉皮薄耳根軟,只要自己先出聲嚇住對方,對方就不好意思讓自己賠錢了,沒想到碰到一個硬茬。
“不要亂講啊,你這車本來就花了,憑什麼說是我蹭的,你想訛詐啊!”
梁昭指指酒店門口的攝像頭,皮笑肉不笑,“要麼現在賠錢,要麼等著我報警告你。”
那人也是個無賴,擰車頭就想跑。
梁昭一個箭步攔在前面,拿手機懟著對方拍,邊拍邊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