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梁昭磨牙了,她好想順網線過去撕了陳蕪那張破嘴。
老半天沒聽見她動靜,電話又沒結束通話,陳蕪就知道她這是生氣不想理人了,忙收起笑聲哄人,“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生氣啊大寶,我大寶最乖了,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不生氣啊不生氣,乖乖,親親我大寶,ua——”
梁昭哼了一聲:“我當什麼真了。”
“真以為我妹會恨你啊,放心吧,我妹這個人雖然脾氣大,愛鬧騰,但不記仇。”
梁昭抿了一下嘴巴,沒說話,她以為陳蕪會解釋那句‘遲早是小姑子’,她現在心情很複雜矛盾,既怕陳蕪說這是玩笑話,又怕陳蕪真有想跟她談戀愛的心思。
忙裡偷閑的時間並不多,眼見又有幾輛車開上來,梁昭匆匆說了兩句就結束通話電話。
陳蕪轉著已經熄屏的手機,眼裡閃過一抹沉思。
直到助理來敲門,“老闆,都安排好了,可以出發了。”
她今天要趕去上海,實在是抽不開身了才將事情委託給陳穎。
才分開一晚上她就已經很想梁昭這個小妖精了,好想抱著那個小精豆睡覺,小精豆身材好,前凸後翹,全身軟綿綿的,又嫩又滑,睡著後在她懷裡很老實,呼吸很輕淺,也不愛翻身,她偷親了好幾下都還只是微微皺眉,一點沒被吵醒。
“真乖啊……”乘電梯下樓的時候陳蕪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站在身後的助理,“老闆?”
忘了後邊還有個人,陳蕪搖頭,淡道:“沒什麼。”
助理識趣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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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們這桌能不能再添兩斤雞肉啊,這麼少不夠吃,我們有八個人。”
進出忙碌的梁昭被其中一桌客人叫過去抱怨,她們預訂的時候已經晚了,今天份額的雞就剩下一隻四斤多點的公雞,做桑拿雞最好,雞肉吃完了還能喝湯,或者再下點別的菜當火鍋吃,可八個人才四斤雞肉確實有點少,一人分兩塊就沒了,她們還沒吃過癮。
因為雞的數量有限,等小雞長大也需要時間,梁昭又不想用飼料雞代替,那樣就是砸自己的招牌,盡管她已經跟周邊鄉鎮的村子買了不少土雞,也還是供不上,所以每天宰殺的雞都限在20只以內,誰先打電話預訂就是誰先吃到,吃不到的就往後排或者改吃別的菜。
她也是這麼跟這桌客人解釋的,“你們這桌已經是今天最後一隻雞了,吃完也是不會額外加的,菜不夠的話你們可以點別的,土鴨、野生魚、吊水魚我這裡都有,菜都放在那邊,可以過去看看,今天送過來的黑豬肉,排骨,豬雜,還有蝦蟹、螺。”
桑拿雞是招牌菜但不是唯一的菜,客人還是有很多選擇的,不一定非要吃雞。
見她這麼說,這桌客人也只能遺憾的雞肉沒吃過癮,土雞她們也吃過不少,畢竟粵區的農莊遍地開花,但很少有一家的土雞肉像梁昭這裡的這麼正宗,別人家為了能供上雞肉,大多數都會從外面買飼料雞,然後散養上兩三個月,肉質跟土雞還有 差別但一般人也吃不出來。
“行吧,那過去看看還有什麼別的。”客人起身跟梁昭來到放菜的地方。
水桶裡有剛撈上來的魚,有野生的,也有從阿喜的魚塘直接網上來的,從魚鱗的顏色就能看出兩者的不同,當然,價格也是不同的,野生魚相對來說會貴一半。
客人要了一條野生草魚,梁昭當面給她稱的,兩斤半左右,這個大小的草魚最適合片魚片,魚肉鮮嫩,太大了的話魚肉就老,而且肉質偏肥,吃兩口就膩了,尤其是外面市場賣的飼料魚,肚子裡全是肥油,魚肉又腥又柴,這樣的魚買回來起碼要吊十天半個月才能勉強入口,但口感跟野生魚還是不能比。
農莊就有現成的吊水魚,是脆皖,因為阿喜魚塘的脆皖已經被撈得差不多了,梁昭才從外面進了一批,就養在老屋後面的水池裡,那個池子原先是挖來蓄水澆灌農作物的,荒廢了很長時間,她就找人清理出來弄吊水魚了。
來這邊的客人都會選野生魚,她們不差這點錢,要吃就要吃好,沒有野生魚了才會選魚塘養出來的,其次才是吊水魚,價格當然也是層層遞減的。
梁昭在天井把魚殺了,沖洗幹淨才拿進廚房,用刀從魚背將魚肉和魚骨分割開來,魚骨、魚頭和魚鰭留著另放一盤,魚肉片成厚度均勻的片狀再碼放在墊了青菜葉的盤中,魚片不能太薄也不能太厚,薄了容易碎,吃起來就沒有口感了,厚了又太難熟透,燙的時間太長也影響口感,所以片魚片很講究刀工和技巧的,一般人還真做不來,片的不對魚刺還多,更不好吃了。
“葉子!”梁昭探頭喊了一聲。
葉子不願意跟七嬸回家,她又是個懂事的孩子,覺得不該在梁姑姑家白吃白喝,就主動幫忙傳菜和收拾衛生,梁昭和阿嬸來不及招待的客人也是她負責迎進門入座,她機靈,嘴又甜,是個很讓梁昭滿意的小幫手。
“哎!梁姑姑什麼事?”葉子從堂屋跑過來。
“把魚片端給偏廳的第三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