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媽是oega,對apha的資訊素極其敏感,陳蕪的資訊素是蘋果香,阿昭身上沾的就是這個味道,情動之後染上的資訊素是不能被掩蓋的,這是一種佔有的標記,只會在時間長了之後自然消散,阿昭以為噴個差不多味道的香水就能掩蓋過去,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兩人都發展到這一步了,阿昭不認,現在陳蕪又是這個態度,合著兩人就沒想正經談,既然不想談那還亂來,這要是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了得說出多難聽的話來啊。
梁媽的臉色有些難看,坐在凳子上不說話。
陳蕪何等聰明,立馬就猜到梁媽是因為什麼才會突然變臉,剛想解釋自己並沒有白佔梁昭便宜的意思,她那樣說是因為梁昭提前跟她打過招呼,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她們的關系,她也看得出來梁昭現在並沒有談戀愛的打算,選擇和她發生關系多半是生理需要,但不管梁昭心裡怎麼想,她都會負責任,不會拍拍屁股就走人。
“阿姨,我想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對梁昭有好感,而且我們……”陳蕪斟酌著用詞,她也不想這種時候再刺激梁媽,但有些事她想解釋清楚,“請你放心,我會對梁昭負責,照顧她們母女今後的生活,不會讓別人欺負她們。”
梁媽的臉色略有好轉,“真的?可你剛才還說不想結婚。”
“阿姨,只要梁昭願意,我這邊沒有問題。”
陳蕪想過這個問題的,她現在不想結婚也只是現在,不代表一輩子不結婚。
結婚生女是她作為陳家長女必須擔負的責任,她從小就知道,而且她也不排斥婚姻,只是沒有遇到想結婚的那個人,她跟林詩雅談了六年,但從未提及過婚姻,她沒有,林詩雅也沒有,可能她們彼此都清楚戀愛可以談,結婚就另當別論了。
她對梁昭也不太瞭解,但奇怪的是想和對方結婚的念頭從她確定自己對梁昭有好感的那刻起就有了,同時她也清楚梁昭不是一個甘願被婚姻束縛的人,只要她自己不願意,就誰也逼迫不了她,所以陳蕪自己也不主動提,就算提了也是自討沒趣。
“我做不了她的主,”連梁媽都這樣說,“阿昭以前文文靜靜的不愛說話,遇到什麼事都自己憋著不願意說,可自從離婚之後就像變了個人,自己拿定主意的事就一定會去做,誰勸都不管用,現在家裡大大小小的事也是她安排,她老母那麼個胡攪蠻纏又濫賭成性的人都被她治得死死的,在家裡屁都不敢放一個。我之前勸她再談一個,她說不考慮再婚,親戚朋友要給她介紹,她理都不理。”
陳蕪安靜聽梁媽說,內心卻很不平靜,梁昭離婚才多久,家裡就著急讓她再找一個,梁昭還從來沒有跟她提過這個事,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是不是想著哪天煩了再一腳把自己給踹了啊。
“阿姨,以後就不要讓別人再給梁昭介紹物件了,她不需要。”陳蕪的佔有慾在作祟。
apha是三種性別中的強者,尤其在她們生氣的時候,釋放的資訊素會讓oega感受到威脅,從而懼怕和臣服,這並非oega自願,只是出於本能的害怕apha而已。
梁媽膽子本來就小,現在更嚇得不敢吭聲了。
梁昭洗完澡出來,站在堂屋外面聽了不少。
“媽,時候不早了,去睡覺吧。”她神情自若走進來,將梁媽從aph息素的壓迫中解救出來。
梁媽騰地站起來,放在腿上的小籮筐掉到地上,裡面的豆粒滾落一地,她想彎腰去撿。
“沒事,媽,我來就行了,你回房間吧,”梁昭握住她冰涼的手,很心疼的扶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安慰她,“明天還要陪寶寶貝貝去幼兒園做遊戲,你今晚可得養足精神,早點睡,這裡我來收拾就得了,去睡吧。”
梁媽驚魂未定的回了房間。
梁昭又安慰了幾句,確定梁媽沒事之後才出來,將房門關上。
“對不起,我剛才……”意識到自己冒失的陳蕪站起身想要道歉。
梁昭掃了她一眼,“我媽身體不好,前兩個月都還在住院。”
她彎腰把散落的豆粒撿進籮筐。
“真的對不起。”陳蕪更愧疚了。
梁昭沒有生氣也沒有繼續深談下去的打算,“留宿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房間在二樓,蔡姨應該帶你去看過了,洗漱用品給你拿了一次性的,在浴室,你自己去洗吧,洗完了記得關燈,我先睡了。”
“大寶……”陳蕪不甘心的看著她轉身上樓。
兩個孩子已經在被窩裡呼呼大睡了,梁昭將空調定時,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跟陳蕪上床是她自願的,也樂在其中,她並不需要陳蕪負責,承諾也是最一文不值的東西,但聽到陳蕪那樣說的時候她心裡還是泛起了一絲波瀾。
她枕著手臂胡思亂想,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螢幕亮了。
拿起來一看,是陳蕪打過來的視訊通話。
剛才她就聽到陳蕪上樓的聲音了,客房在她隔壁,蔡姨是就近收拾的。
大半夜的,孩子都是睡熟了,這個人又想做什麼。
她沒接,陳蕪也沒有再打,改發文字。
“大寶,我一個人睡不著,害怕,我想你了。”還發了好幾個委屈難過的表情包。
反正也睡不著,梁昭就給回了一條,“你平時不是一個人睡?有人給你暖被窩啊。”
還一個人睡不著,矯情。
“大寶生氣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