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梁母,這些年鬧出的么蛾子也不少了,就算現在她當街喝糞別人都覺得正常,梁昭才懶得花精力去管,她愛鬧就鬧去。
晚上三娘和七嬸她們過來商量捐錢的事,下午就有人表態了,都是同意捐的。
“說起來我們的祠堂也塌了幾十年,從來沒想著重新修,主要也是村裡姓梁的也沒有多少,現在有阿昭堂姑牽頭,之前去了南洋的族人也都願意捐錢,她們在外面發展得好,比我們捐得多,都是幾千幾萬的捐,阿昭堂姑也捐了五萬。”
名單是七嬸負責統計的,她有個小本子隨身帶著,翻開裡面一筆筆的都記得清楚,梁昭路過偷瞄了兩眼,粗略估算上面已經有小二十萬了,要是在原有的基礎上翻修,這錢都用不完,但原來的祠堂已經塌得只剩下地基,現在是要重新起牆搭瓦的,花費肯定不小。
上個月她只是換老屋破掉的門窗、漏水的瓦片、重新弄電路和一些雜七雜八的都花了小十萬,除非祠堂只打算搭個空架子,不然就現有的錢肯定不夠,起碼還要再添十萬,這還沒算人工費。
就算雜活可以喊村民幫手,破土動工之後也還是要請人,現在請一個熟手工最少300天,小工也要150,還得包三餐,煙酒也不能少,村裡這種人情是省不了的,算下來也是很大一筆開銷,更別說祠堂建好之後還要請舞獅隊、辦酒席請族人吃飯。
“按人頭交錢,一人一百,村裡總共能湊多少?”梁昭好奇如果錢不夠,誰會補上這個缺漏。
七嬸算了一筆賬,“兩萬多點。”
鶴嶺村姓梁的總共也沒幾戶,嫁出去不算,娶進來的也按人頭交,就連在外面工作的也打電話通知了,每個人捐二百是梁堂姑定的,七嬸也只是按這個標準收,有些在外混得不錯的人會多捐幾百。
這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梁昭看不上樑母,也不太想認梁家的祖宗,但既然魂穿到這,以後也還要在這混,這筆錢就不能不出,而且要出得比其他村民多。
她也沒按人頭算,直接給了五千,說這是她們家的份額。
五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她離婚帶兩個孩子,在村裡人看來生活就是艱難的,就算開了個農莊估計也掙不到多少錢,所以她說捐五千,三娘和七嬸都驚了。
七嬸把錢退回去,沒收,還勸道:“寶寶貝貝上幼兒園都花了不少錢,這段時間你又是收土貨又是買荔枝柴的,把掙的這點錢都投進去了吧?這五千你拿回去,就按每個人200捐,別逞能,我們都知道你生活不容易的。”
給出去的錢梁昭就沒打算再拿回來,她也沒有多解釋,只讓七嬸照實登記。
“你這孩子,怎麼說你不聽啊,五千塊可不是小數目啊。”
“七嬸,你就寫上吧。”
七嬸扭頭去看梁媽,徵求她的意見。
梁媽很心疼錢,但還是點了點頭,“孩子有這份心,你就寫上吧。”
“那……我就寫上了?”
“寫吧寫吧。”
七嬸從口袋掏出一支很有年頭的鋼筆。
“等等,”梁昭攔了下,“這五千只算我和我媽的,其他人不算。”
休想讓她出梁母的份額。
七嬸明白,登記時就只寫了梁昭和梁媽的名字,梁母那份後面是要她自己另外交的。
之後就沒有梁昭什麼事了,她也不耐煩坐在那聽梁媽幾個人說張家長李家短,便帶寶寶貝貝到門口的空地玩,四隻小狗崽也帶出來了,點了蚊香,那些天黑後就嗡嗡亂叫要叮人的蚊子就只能轉去別處。
她靠著荷塘上方的水泥欄杆,食指和中指的指頭無意識撚著,這是她煙癮犯了,想抽一根,但兩個孩子就在邊上嬉鬧,她就是再想抽也得忍著。
她把手機掏出來,毫不意外又有幾十條未讀訊息,全是陳蕪發來的,都是問她在幹嘛,為什麼不理人,想沒想她之類的屁話。
“大寶,我喝多了,頭暈暈的好難受,躺床上想你了,我大寶現在幹嘛呢?理理我唄,我想大寶,很想很想,但大寶一點都不想我,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一天說八百回她是狠心的女人,沒回訊息就是狠心?
梁昭點著手機螢幕,思索到底是回還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