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還沒有禁止土葬的政策,即使有,村委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人家都埋了,總不好再挖出來,誰沒事能幹這種缺德事。
再者老一輩人的觀念中死了還要被燒成灰終歸是不吉利,入土為安才是正理。
梁母就是鶴嶺村的,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事。
去年村裡有個老人去世也是土葬,家裡人通知了親朋好友,請了道公,在家擺了兩天的白事酒,吹拉彈唱的就把裝著遺體的棺材給埋到了後山。
那也是請風水先生看過的寶地,不是隨便挖坑埋的。
她很清楚如果梁昭想要弄死自己,外人也看不出什麼,她立即嚇得蜷縮在地上不敢吭聲,連哀嚎都憋了回去。
梁昭今晚也沒興趣動手打人,只是趴在欄杆上抽煙。
“這些年你打過我媽多少次,我都還沒有和你算,就這麼讓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了你。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存私房錢,不就是想等哪天你的老情人回來能跟你再續前緣,到時候你把我媽掃地出門,就能把這份家當留給你的老情人,你們恩恩愛愛過日子,而我媽後半輩子卻要忍受不能洗去標記的痛苦,你不會給我媽資訊素,你巴不得她死,你就能逍遙快活了。”
這個世界對oega的不公平何止這一點,梁昭慶幸自己是beta的同時也憂慮梁媽和兩個孩子。
她們都是oega,梁媽攤上樑母這麼混賬的apha,將來寶寶貝貝還不知道會被什麼人標記,不標記還不行,發情期得不到apha的資訊素就能讓她們生不如死。
她查過資料,也和哩哩打聽過,國外摘除腺體的手術比國內成熟,有過很多成功的例子,就是費用高,而且對來者的身份也有要求。
但她還是計劃將來帶寶寶貝貝去做這個手術,兩個孩子將來會和什麼樣的人相伴那是她們的自由,是可以選擇的,而不是被迫標記之後連離開都困難重重,她的女兒絕不能當別人砧板上的肉。
她說這些也是變相警告梁母,老實幹活在這個家才能有飯吃,不然就是一副棺材了事。
想要跟老情人再續前緣也要等到梁媽安安穩穩洗去標記,後半輩子不會再受資訊素的影響才行。
不是梁昭寬宏大量願意放過梁母,而是非必要她都不想看到梁母這張臉,讓梁母跟梁媽離婚,兩個人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
梁母一聲不敢吭,直到梁昭離開了,她才敢爬起來拍拍褲腿上的煙灰。
丟那星,下午被那個apha彈煙蒂還不夠,現在還要吃這個不孝女的煙灰,火星子把她的褲子都燒出了幾個洞,小腿也燙出了泡。
“死撲街,這麼對親老母,遲早會被雷劈的啊。”
梁母捂著頭,一瘸一拐回了房間,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還從裡面反鎖了。
散淨了身上的煙味,又刷牙漱口確保不會聞出一丁點,梁昭才去梁媽的房間找兩個孩子。
“寶寶貝貝,跟媽媽上樓睡覺了哦。”
梁媽喜歡看電視劇,以前家裡只有一臺老舊的電視機,訊號都搜不到了還擺在堂屋,她也捨不得換新的,想看電視了就去鄰居家坐坐。
現在這臺新電視是梁昭買了放在梁媽房間的,連電視櫃衣櫥床架子都換了新的,晚上關了門她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也不用擔心被梁母罵了。
自從有了新電視,寶寶貝貝就愛來梁媽房間看寶寶巴士和恐龍戰隊。
阿婆抱著她們靠在床上,還給她們拿很多吃的玩的,她們都不想回去跟媽媽睡覺了。
兩個孩子專注的盯著前面的電視螢幕,跟沒聽到梁昭的話似的,屁股黏在梁媽床上動都不帶動一下。
梁昭坐在床邊說:“看你們兩個,頭都快伸進電視機裡面去了。”
“她們今天沒得看,就現在看了一會,你就別說她們了,”梁媽心疼孫女,也想留她們在這裡多親熱親熱,“剛才又跟你老母吵起來了?”
梁昭分別摸了兩個孩子的後背,都沒出汗,她就怕孩子洗完澡了還鬧著玩,又弄一身汗。
“我跟她吵不著。”一般都是直接動手的,沒必要吵。
“那就行,她發她的癲,你別理她。”
只要確定女兒沒有吃虧,梁媽也就不管了,至於梁母那個老不死的會怎麼樣更不在她的考慮範圍,這些年她對梁母只有厭惡,連恨都懶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