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梁昭終於將人從水缸提出來。
“咳……”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梁母趴著吐出好幾口水,渾身濕透,頭發亂七八糟粘在臉上,剛才攻擊性還很強的資訊素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梁昭掂著手上的掃把,給梁母下最後通牒。
“我跟以前不一樣了,要是把我惹毛了,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你要是想活命就老實點,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我媽,哪怕是罵一句,我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如果能想到兩全的辦法,她肯定會讓梁媽跟這種人渣離婚。
她用掃把捅了兩下樑母的側腰,梁母疼得從地上彈起來嘶嘶抽冷氣。
大早晨梁家老屋就雞飛狗跳,左鄰右舍擔心梁母又像之前那樣打人,再打就真出人命了。
“又怎麼了啊,米粉婆你做咩又打人啊,”三娘火急火燎從家裡趕過來,進門才發現捱打的不是梁昭母女,而是梁母自己,“呃……米粉婆你坐地上做咩?衣服也濕了,臉怎麼也……”
三娘咻地把視線轉向神情悠哉的梁昭,她上次回來就把梁母踹進荷塘,還關了雞籠。
梁昭不承認也不否認,臉色一轉,熱情邀請三娘上來喝粥。
“我在家吃過了,就不吃了,”三娘上了走廊,有點不放心的回頭看,“你老母……”
她在猶豫要不要勸勸梁昭,但轉念一想,梁母以前對梁昭母女更過分,現在風水輪流轉,也該讓梁母多吃點教訓,三娘就沒有再勸,進堂屋跟梁媽說話去了。
梁媽已經吃飽了,正坐著剝龍眼肉,已經剝了不少。
三娘也從旁邊挪了張小板凳坐下幫著剝,放嘴裡嘗了嘗味道,然後說:“嗯……你家的比我家的甜,肉也厚,我家的肉薄,剝到手指頭痛完去都沒得多少。”
“開春的時候我放了肥,龍眼才結得好。”
“你家的龍眼樹都集中在一排,容易放肥,不像我家的東一棵西一棵,又不多,我都懶得去整,龍眼就小了,摘都懶得摘,你要是想曬龍眼幹,我家南嶺那邊還有好幾棵沒有摘的,你得閑就去摘了吧,不摘也是掉地上了。”
“得閑先啦,我現在也上不了樹。”
三娘看了看梁媽骨裂的那條腿,剛才對梁母的同情化為烏有,探頭往外看,梁母已經扶著腰一瘸一拐上樓了。
梁昭也不在堂屋,在大門外面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
三娘這才敢問:“真系阿昭打的?她也不還手?”
梁媽將剝好的龍眼肉在圓簸箕上鋪平,低聲說:“怎麼沒還,就是打不過,被阿昭打了好幾次,現在老實了。”
三娘一拍手,解氣道:“她活該!以前是她打你,現在也該讓她嘗嘗捱打的滋味。”
梁媽也覺得解氣,姐倆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過了一會三娘又問:“阿昭離婚以後有什麼打算?兩個孩子也帶回來?”
“孩子歸阿昭的,等阿昭把老屋修一修,房間整好就去粵東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