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媽肯定要住院的,可沒有熟人的話多半要等床位。
“我媽認識醫科大二附院的,點啊?你生病了?”朋友哩哩很快回複。
不想讓朋友再為自己擔心,她趕忙解釋:“唔系我,系我阿媽,傷得有點嚴重,鎮上的醫生建議來拍片看下有冇傷著器官頭骨。”
“點會傷著?”
梁昭猶豫了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俾我老母打的。”
原身跟哩哩是同學,對她家的事有一定了解,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後就沒有再多問,只說先打個電話問問,晚點給她回複。
從昨天接到三孃的通知到今天,梁昭就處於一種忙碌又緊繃的狀態。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能離了婚拿了錢就瀟灑離開,原身的執念會迫使她承擔這個身份隨之帶來的責任和麻煩,需要她繼續以原身的身份活下去。
在等哩哩回複的空隙,她靠在副駕駛閉上眼睛,有些疲憊的說:“七嬸,到服務區了換我來開。”
知道她昨晚連夜從粵東回來,根本沒休息,七嬸體諒她辛苦,就說:“唔緊要,我經常拉客去粵西,兩個多鐘頭我自己開就得,你睡下啦!”
她都這麼說了,梁昭也沒再堅持,閉眼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車子已經下了高速,準備進粵西市區。
哩哩也回複了,讓她直接去二附院,還推了個名片給她讓她加上面這個人。
“我阿媽的朋友,系二附院外科的副主任,我阿媽同她講好了,你們到那裡直接跟她聯系就行,她會幫你們安排。”
有熟人好辦事,她鬆了一口氣,“多謝,改天請你吃飯。”
“唔使客氣,你阿媽的事要緊。”
“我現在到粵西了,剛進市區,等我阿媽檢查完身體我就過去穩你,請你吃大餐,再謝謝你阿媽幫忙。”
加上哩哩阿媽的這位醫生朋友,梁昭先是客套一番才進入正題,對方也爽快,她們到二附院門口下了車就有人抬著擔架來接梁媽。
旁邊還有不少來看病的人和陪同的家屬,看到梁媽鼻青臉腫到處都是傷,以為是出車禍了。
掛號、檢查、住院這些一通忙下來把人累得夠嗆,有些檢查要明天才能出結果,現在也說不好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但常規的幾項檢查醫生看了都說不怎麼好,梁昭就更擔心。
“你媽媽之前做過體檢沒有?”醫生問。
梁昭搖頭,原身的記憶裡沒有,以梁媽怕花錢的心態來說應該也是沒有查過。
“你也不用太擔心,”醫生安慰說,“目前來看沒什麼大問題,你媽媽在家經常要幹活的吧?人年紀上來了,太勞累肯定是不行的,她傷過腰,這一看就是沒到醫院看過治過,在老家找人隨便按兩下敷點土方子就過去了,是的吧?都拖成頑疾了。”
醫生每天看那麼多患者,都知道這些年紀大點的人是怎麼回事,小病不重視,又怕花錢,拖到最後就成大病。
等醫生開好了單子梁昭才出來,阿喜還等在外面,七嬸在病房陪梁媽,也多虧了她們幫忙梁昭才不至於太忙亂。
眼看都下午四點多了,幾個人都沒吃飯。
留七嬸在這,梁昭帶阿喜到附近打包了些吃的,還在酒店開了三個房間。
七嬸和阿喜幫了不少忙,尤其是阿喜,昨天熬了一宿,總不能讓她跟七嬸連夜開車回鶴嶺村。
她自己也需要休息。
她把其中一間房的房卡給阿喜,“這兩天真是麻煩你了,現在也忙得差不多了,醫院那邊有我照顧就行,你也累了,吃的拿上去,吃飽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早再跟七嬸回去。”
開房間的時候阿喜就在邊上,一晚上四百多,她勸梁昭別花這個錢,自己跟七嬸晚上換著開車也能回村,實在不行就找個小旅館湊活一晚,真沒必要開這麼貴的房間,太浪費錢了。
梁昭盯著褚絮的兩千萬,她知道這筆錢肯定會進自己口袋,所以現在花錢她不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