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正掙紮著,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
陳宴秋瞪大眼睛,只見那太監被突然襲來的巴掌扇歪了頭,下意識想躲開,又生生忍住。
只見來福把陳宴秋護在身後,對他罵道:“哪裡來的小太監這般不懂規矩!王妃是什麼身份,也是你能碰的!”
他氣憤說:“別仗著王爺不在就欺負王妃!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那太監捂著臉瞥了來福一眼,這才垂眸跪下道:“奴才失禮了,還請王妃恕罪。”
“只是皇上要我們在酉時之前把王妃接到宮裡,奴才當差不久,不懂規矩,還請王妃饒恕奴才……”
那太監年紀看起來就跟霖陽一般大,見到他這樣,陳宴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既是如此,那我不更衣就是。”
陳宴秋又看了那太監一眼,沒看出什麼異樣,這才扭頭上了馬車。
在馬車走起來的時候,陳宴秋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裡傳來的違和感……
他掀開簾子向外望去,在似乎帶著血色的夕陽裡,陳宴秋已經隱隱約約看見了高大的宮門。
快到皇宮了。
自從坐上這馬車開始,陳宴秋就一直覺得心跳得厲害,像是第六感在對他無聲警報。
“咚。”
一直被牢牢拴在腰間的綠佩不知怎得,繩子突然松開,掉到了地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陳宴秋立刻把綠佩撈起來,攥在手心裡心疼地檢查著。
掌心裡傳來溫潤光滑的觸感,確認綠佩沒有摔壞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突然,剛剛那小太監被扇的一幕在腦海裡播放起來。
陳宴秋倏然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違和點在哪裡了。
剛剛那太監攥住陳宴秋的手上,有著一層厚厚的繭。
宮裡的小太監會做一些粗活,有繭子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但是那人手上的繭子不一樣!
厚厚的繭生在手掌的掌根和食指內側,這樣的繭子,陳宴秋只在荀淮手上就見到過。
“夫君,你這裡的繭子好厚啊,”陳宴秋用雪白的手指摸著荀淮的手掌,驚奇道。
荀淮的掌根、食指和虎口處都被磨平了,陳宴秋一點點磨過去,指尖傳來粗糲的觸感。
“年少時練劍磨出來的,”荀淮任憑陳宴秋抓著他的手摸來摸去,笑著說,“現下握筆比較多,以前的繭子也沒能消下去,倒生出些新的來。”
“這樣也好看,”陳宴秋抓著荀淮的大手欣賞,“夫君怎麼樣都好看。”
是了。
那是練劍的人才會生繭的地方。
一個太監,怎麼會練劍?
這人有問題!
想到這裡,陳宴秋立刻喊道:“停車!”
他的語氣有些慌亂,來福比其他人反應更快,率先掀開簾子道:“王妃,怎麼了?”
“我、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陳宴秋出了一身的冷汗,狀似虛弱道,“若是進宮,恐怕會過了病氣給皇上,還是回王府吧……”
一聽這話,來福便急了:“定是王妃前些日子的風寒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