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燕國已經滅了旁邊的宋國,正籌劃著,等荀淮一死,就朝梁國開拔。
如今荀淮雖然還好好的,可是丟了兵權,世界線似乎又再往主線劇情慢慢收束。
怎麼看情況都很緊迫,可我們這位皇上又恰恰是個不清醒的。
“燕國最近動作頻繁,不可不防,”荀淮也沉聲道,“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們必會吃虧。”
他嘆了口氣道:“……算了,我來想辦法吧。”
薛端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對荀淮道:“皇叔,對不起。”
荀淮沒料到這一出:“什麼?”
薛端陽又重複了一聲:“對不起。”
很多事情,都對不起。
對不起傷了你的身體。
對不起對你起疑心。
對不起剝奪了你應有的東西。
“端陽,”荀淮打斷她道,“你記住。”
“你是梁朝的公主,是天潢貴胄。”
“你不用對任何人道歉。”
“況且,”荀淮笑笑,“錯也不在你。”
很快,就到了去雲林寺祈福的那一天。
薛應年奪了荀淮的兵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一直躲著荀淮,在荀淮見禮過後就溜之大吉,怎麼尋都尋不到。
不過,這倒也如了荀淮與陳宴秋的願。
畢竟現在看到薛應年的那張臉,陳宴秋只會覺得難受。
他們乘著輦轎,在快要抵達寺廟時下來,沿著山路拾階而上。
山上的雪只比京中更多,被侍從們細細掃開,堆在路旁等著慢慢融化。
雲林寺的位置位於山頂,從這個位置朝山下望去,只能看見一大片皚皚的白雪鋪在京城的紅牆黑瓦上。
寺廟裡鐘磬音響,在空曠的山谷裡回蕩,等離得近了,還能聽見僧人們的誦經聲。
穿著袈裟的住持帶著一個小沙彌,在寺廟門口等候著。
“貧僧見過王爺,”住持撚著一串佛珠,對荀淮施施然行禮。
“淨空大師,”荀淮也對他拱拱手。
“許久未見,王爺身體可大安了?”淨空笑著把荀淮扶起來,溫聲問候道。
“不過還是老樣子,吊著口氣兒罷了。”荀淮答。
陳宴秋去扯荀淮的袖子。
他不喜歡荀淮這樣說。
佛門聖地,這話聽起來一點也不吉利!
“想必這就是王妃了,”淨空注意到了一旁的陳宴秋,向下走了幾步,對陳宴秋行禮,“貧僧見過王妃。”
陳宴秋趕快手忙腳亂地回禮,偷偷去瞥住持。
他印象中寺廟的住持都是大肚子的和藹老頭,可眼前這位與他的想象截然相反。